“我男人就是你那下贱胚子的老婆勾引得老往你老婆那里去!我告诉你!现在我男人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王川闻言眼眶赤红,激动地反驳:“你胡说!!!我的秀秀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害死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哟,不会放过我们?这些人可是上面派来的天师!肯定会把你们都收了去!让许秀魂飞魄散!!”
纪南书抬起眼皮睨了一眼门外的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身材矮胖,皮肤黝黑,不算难看,可此时尖酸刻薄的嘴脸却显得她分外丑陋。
“呵,我告诉你……”
眼见着怀中的女婴又要哭起来,纪南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形一动,只听啪一声响,门外的中年女人脸被扇得歪到了一边。
“聒噪!”
!幺弟怎么这么霸气侧漏!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帮狗日的竟然敢打我?!还有没有天理啦?!打人啦!快来看看啊!城里来的官儿打人咯!!!”
“啊啊啊啊啊你放手啊!!!”
中年妇女一边尖叫撒泼,一边扑上去想要打回去,被纪星宇眼疾手快地按在了门外,纪星宇扫了一眼不远处看热闹的村民,冷冷道:“滚!”
舒城此时心情不佳,被这中年妇女一顿撒泼弄得更加生气,他沉下脸,语调森然:“你们以为,许秀的死,你们没有责任吗?再胡闹,你们就等着许秀挨个来找你们!”
话刚落音,原本阴沉的天忽然刮起了大风,似乎在印证舒城的话。
围观的村民见状一哄而散,中年妇女吓得一哆嗦,挣开纪星宇的钳制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纪南书这才把女婴还给王川,说:“刚才我同伴说了,我们没有恶意。我晚上再来,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谈谈。”
不等王川回答,转身就走。
舒城不解:“纪先生,你为何还要跟王川谈谈?难道人是他杀的?”
纪南书摇头:“我在和许秀说话。”
“你是说……刚才许秀就在我们附近?!可这天还没黑……难道短短几天她的怨气就已经快要让她突破摄青鬼了吗?!”
“她在房间里面。”纪南书解释道,“村长没有说实话,我需要知道真相。”
舒城沉默了几秒,随后有些奇怪地问道:“真相……重要吗?”
“重要。”纪南书回头望了一眼王川的住处,“不明真相的人需要知道她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而死了的许秀,活着的王川和他们的女儿需要一个公道。”
世人都说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公论,可那论不了的,被冤枉的,又要怎么办呢?
他身为羌国的国师,深知许多被冤枉或冤死的人,要的不是赔偿,仅仅只是要还他们一个公道罢了。
很多时候不是国家不想给,而是罪人太狡猾,既然以常规手段给不了,那就让他们自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就是纪南书一贯以来的做法。
回到招待所后,村长正好来叫他们吃晚饭。
晚饭的时候,舒城问道:“村长,刚才我们去了王川家一趟事情跟你说的有些出入,这之后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夹菜的动作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后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才苦笑道:“说出来我都怕你们笑话如果我这个村长早点发现这些事情,报警也好,制止也好,也不会毁了这么多家庭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啊!!”
“那些人害怕许秀报复,在许秀下葬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天师,给许秀下了封印诅咒许秀冤啊!怨气更重了,不知道怎么就冲破了封印,这才”
说完之后舒城下意识看了一眼纪南书,然后继续说道:“那等会儿就麻烦村长找人带我们去许秀的坟看看。”
“这”
舒城:“怎么?村长看起来很为难?”
村长摇摇头:“就是晚上好像太过危险,我怕没人愿意去”
纪南书放下筷子,淡淡道:“那就找王川带我们去。”
这话一出,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推脱的话,只好应承下来。
吃过饭后,村长叫来了他的儿子,领着纪南书一行人去了王川家。
王川抱着女儿,脸上仍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看村长两人的眼神,带着徐永年等人无法理解的恨意。
纪南书戳了戳女婴的脸颊:“她吐泡泡了。”
徐永年等人: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王川女儿似乎很喜欢纪南书,伸手想要抱,发出“啊啊”的声音。
王川迟疑了一下,往后看了一眼,接着把女儿递给了纪南书。
“以后会是一个有福的孩子。”纪南书单手抱着女婴,给她脖子挂上一个平安福,“走吧,带我们去许秀的坟。”
王川黝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村长一家,眼中分明没有笑意,嘴角却扬起大大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冷意说道:“好啊只要你们不怕死”
我纪南书要你死,谁也阻止不了!
淮宁村后的山间死一般的寂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树木静止,虫鸣消隐。
一轮圆月透过云层,散发出惨白的光芒,衬得气氛越发诡异。
村长的儿子叫万鑫,三十来岁,看起来老实巴交憨憨的模样,他摸了摸胳膊,咽下一口口水,环顾四周,缩了缩脖子问道:“你们没觉得越来越冷了吗?”
纪南书专心致志逗着手中的女婴,头也不抬:“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