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高兴起来。
“那就热闹了!今年过年,可以跟去年一样,喝酒守岁。”
“恐怕不能热闹,”燕云站起身,有些鄙视地看了青峰一眼,“你跟着殿下,难道只长个子,不长心眼儿吗?”
京中都以为李策没有府邸,也没有几个护卫。忽然蹦出来上百人,也太惹眼了。
青峰顿时泄气,撇着嘴道:“我还长见识呢!”
不光长见识,他还知道了殿下的不少秘密。
比如喜欢的姑娘,以及那姑娘喜欢吃什么饭、穿什么衣、戴什么首饰。
青峰和燕云说笑着出去了,午后的阳光照在窗台上,才刚到九月,室内便有些凉。
李策看着青峰随意放在桌面上的玉,手指伸出去,却没有拿。
他走到窗前,在那里站了一刻,还是走回去,把玉拿在手里。
这块玉是他为了表达歉意送给叶娇的。
送玉的时候他问过,能不能做她的朋友。
她答应了。
可如今看来,是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这样也好,等他做完事离开京都,她大约也不会觉得难过。
燕云正在院子里讲城门口的事。
“那姑娘险些被武将伤到,幸好去了一个禁军指挥使,弯腰就把姑娘抱走了。”
“你别说了。”青峰小声制止燕云。
“为什么不能说?”燕云道,“殿下的玉怎么在那姑娘手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什么,捂着嘴不说话了。
“你才没长心眼儿吧?”青峰抱怨着撞了燕云一下,带着他离开小院。
“禁军指挥使。”李策轻声念道。
是严从铮吧,她青梅竹马的朋友。
严从铮散值回家时,喜欢脱去黑色的虎纹缺胯袍、解下头上的抹额,把长发束起,穿一件白色圆领锦袍回去。
衣衫素雅,只在袖角织了一朵不太显眼的桃花。
不带佩刀、不披铠甲,看不出禁军左威卫指挥使的身份,甚至没人知道他是武官。
他本来就不想做武官的。
进得家门,照例要先到祖母处请安。母亲也在,告诉他父亲已经放衙回来,就在书房等他。
严从铮的父亲,是户部侍郎严廉,官居正四品下。
严廉今日的脸色不太好。
“虽说朝廷轻视武官,但宗全武的官职比为父还要高,你为何要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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