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人顶着众人不含任何善意的眼神,垂下的眼眸之中划过挣扎,她抬起头来,眼皮依旧微微下垂,“各位姐姐,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对我照顾良多,我只是想做些东西送给皇后娘娘聊表谢意。”
裴抒眼神瞬间凉下来,“难为钱贵人了,时间卡的不早不晚,刚好得了那么一批被茜草过度染色的布料后做了东西来感谢本宫。”
闻言,钱贵人脸上因尴尬不适应激起的红晕瞬间褪去,“皇后娘娘,臣妾不是……”
“好了,是与不是并不重要,你肚中的皇嗣有无大碍才是本宫关心的。”裴抒淡声道:“来人,去传太医,瞧瞧钱贵人肚中的孩子如何。”
立刻有宫人应声离去。
德妃放下茶杯,意有所指地看了贤妃一眼,“皇后娘娘是该好好查一查,想必这后宫之中有人盼着钱贵人的孩子保不住呢。”
“德妃姐姐说的是啊。”丽妃笑吟吟接话,“有孩子的自然不希望别人的孩子生下来。”
两人这话句句不提贤妃,句句又离不开贤妃。
贤妃只做不知,并不急着辩驳,让人觉着是她对号入座。
白充媛笑了笑,不徐不缓的,“两位娘娘说话也过于武断了些,皇后娘娘都还对这事下定论。咱们也不知钱贵人这事是真有人暗中搞鬼还是巧合,两位娘娘倒是早早就知道了似的。”
“织造司染出来的布料自然要浆洗干净,做成衣裳之后也得清洗干净才会送到各处。这样衣裳上面还能染着茜草的味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何况只有送去钱贵人那里的布料沾着茜草的味道,送去本宫那里的衣裳可没什么不该有的味道。”
丽妃勾唇一笑,眼尾微微上扬,漂亮又勾人,“白充媛这般想要粉饰太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心虚呢。”
“德妃和丽妃说得对,这事的确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偏生没人肯说出幕后主使。”裴抒开口道:“有问题的人本宫已让人羁押至内刑司审问。”
白充媛脸上笑意一滞,押送至内刑司,她可没法把手伸进内刑司。
瞧着白充媛的样子,德妃愉悦道:“呦,白充媛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白充媛重新扬起笑意,“多谢德妃娘娘关心,臣妾无事。”
很快,宫人带着太医进来。
“钱贵人肚里的孩子如何?”
待太医把脉过后,裴抒出声询问。
“回娘娘话,钱贵人胎相稳固,肚中的孩子很健康。”
“本宫昨晚派人去梦竹殿,钱贵人说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她日日穿着沾染着大量茜草的衣裳,确定无事吗?”
裴抒瞧了一眼依旧像个鹌鹑似的钱贵人,“皇嗣为重,太医不妨再多替钱贵人把把脉。”
众人看向钱贵人的眼神儿都不大对劲儿了,这钱贵人不得了啊,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刚刚把过的脉,太医自然确定钱贵人肚里的孩子平安得很。但他也没说什么,继续重新替钱贵人重新把脉。
太医拱手恭声道:“皇后娘娘,按着钱贵人的脉象来看,钱贵人并没有过多接触过茜草,腹中的胎儿确实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