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桦赶紧拦住他,“这个温度刚刚好,太热也不好。”
白桦养父有点懵圈,退而求其次往苏听禾的杯子中又添了点热茶,“那你捧着杯子暖暖手。”
苏听禾全程尴尬微笑,只怪自己出门前才发现脖子上有印记,临时拿了条围巾遮挡,但没想到会这么倒霉,尴尬了一次又一次。
苏听禾捧着茶杯问候了几句白桦养父的病情,目光不经意往旁边一扫,看到了桌子上有幅刚写好的字,苏听禾起身过去细看,发现和白桦的字风格相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桦养父也站起身,跟过来看这幅字,对苏听禾说:“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白桦的字就是我教的。”
“白桦说你字写的很好,一看就是小时候经年累月练出来的,我还没有见识过呢,今天有没有兴趣写几个字。”白桦养父把纸墨准备好,看着苏听禾。
苏听禾也不推拒,执笔写下“一念拳拳唯远祝,健康长寿乐颐年”。
白桦养父露出满意的笑容,“祝福我收下了,你这字写的确实不错,气韵生动,很有古人的风骨,看来小时候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白桦确实教不了你什么,听说你现在跟着白桦的老师在练,蛮好的,好好练,大有可为。”
苏听禾谢过白桦养父的抬爱,也鼓励他积极治疗,白桦注意到苏听禾脸上一片绯红,估摸着是热的,提议不如下去走走。
医院附近有个小公园,正午的阳光比较温和,公园里有不少人正在散步,还有人推着婴儿车在晒太阳。
小婴儿的母亲从婴儿车中把小婴儿抱起来,苏听禾的目光瞬间被小婴儿吸引住,小婴儿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看到了苏听禾,冲着苏听禾吐泡泡。
白桦的养父在一旁开玩笑:“这小婴儿八成是喜欢你。”
“真的吗?”苏听禾感觉不可思议。
小婴儿的妈妈这时候发现了眼前的三个人,又看到自己儿子冲着人家傻笑,也乐了,“不是八成,是十成十喜欢你,不信你抱抱看,他只要不哭,绝对是喜欢你。”
苏听禾整个人是懵的,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的小婴儿,小婴儿不哭不闹,只是冲着他笑,旁边的几个人看着他也在笑。
“这小孩子倒是不怕人,和白桦小时候一样。”白桦的养父说。
白桦的养父在白桦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捡到了白桦,然后一个人把白桦拉扯长大,因此对于小孩子的养育颇有心得,和小婴儿的妈妈也能聊上几句。
等到小婴儿的妈妈推着婴儿车离开,白桦养父问苏听禾:“喜欢小孩子吗?”
苏听禾支支吾吾,只是说道:“小孩子还挺可爱的。”
白桦和他的养父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回家以后,苏听禾思前想后,给商或雍打了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苏听禾发现屏幕那一头正值白昼。
商或雍问他有什么事,苏听禾说:“我今天去医院了。”
“你怎么了?”商或雍眉心微蹙,表情有点严肃,“我那天……你后面的伤有那么严重吗?”
“没有没有,”苏听禾连连摇头摆手,脸颊爆红,羞的快不敢看屏幕里的商或雍,解释说,“我是去看白桦的养父了。”
“嗯。”商或雍淡淡地应了一声,顺着苏听禾的话随口问道,“他养父怎么样?”
“气色还不错。”苏听禾想了想说,“我今天还碰到一个带小宝宝晒太阳的妈妈,他妈妈让我抱了会小宝宝,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要是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我不会有孩子。”商或雍说。
苏听禾不依不饶:“我是说万一,难道你就没有设想过以后会有个什么样的小孩,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
商或雍打断苏听禾:“不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设想。”
苏听禾语塞,“你就不想有人喊你爸爸吗?”
商或雍:“你要是想喊,我不介意。”
苏听禾:“……”
恰好这时,屏幕另一头有人在喊商总,商或雍对苏听禾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瞬间挂断,苏听禾闷闷不乐,抚摸着小腹想,该如何才能让商或雍接受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呢。
于是,之后的每一天,苏听禾和商或雍通话的时候,总会提到小孩,提的次数多了,商或雍不胜其扰,直言不讳地说:“我只搞过你一个人,上哪能搞出孩子。”
苏听禾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商或雍竟然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怪不得那天搞那么凶,该不会是饿极了吧,但关于孩子的问题,苏听禾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商或雍这趟出差,其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躲苏听禾,因为那一晚过后,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听禾,本来是仇人的人却做了最亲密的事,在事情发生以后再追究孰对孰错已没有太大意义,所以他只能找借口有多远躲多远。
但这几天听苏听禾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不是确认苏听禾确实是个男的,商或雍甚至都开始怀疑,苏听禾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勾引他,是为了弄一个孩子出来绑住他。
为了杜绝苏听禾产生其他乱七八槽的念头,商或雍直接放了狠话:“小孩子特别烦人,反正我一点点也不喜欢小孩,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苏听禾脸上露出很震惊又很受伤的神情,商或雍看到后只觉得痛快。
隔日,别墅里来了一位自称生物老师的人,"商先生说,家里有一个对男女生理知识不熟悉的小朋友,想让我重新教他一遍初中的生物知识,请问姓苏的小朋友在哪里?"
苏听禾十分怀疑地指了指自己,“这个家里只有我姓苏。”
生物老师错愕了一瞬,“苏听禾是吧,看来是个大朋友,那我们要不现在开始?”
苏听禾很无语,但他确实对这个世界的生物知识一窍不通,学学也无妨碍。
但吃饭的时候,秦阿姨不经意间感慨道:“最近怎么人恹恹的,吃饭吃的也少,起的也很晚,是不是生病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听禾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秦阿姨说自己没事,只是天冷了,人有点懒罢了。
秦阿姨担心苏听禾的身体,当天晚上特意给苏听禾炖了鸡汤补一补,偏偏苏听禾喝了一口就恶心的不行,差点要吐出来,秦阿姨吓坏了,苏听禾心里猜想他这次恐怕真的怀了,虽然这有悖于他今天学习的生物知识。
晚上的视频通话,难得是商或雍主动发起,苏听禾接听以后,商或雍开始抽查苏听禾今天的学习成果:“每个人都是什么和什么结合形成的什么发育而来的?”
苏听禾听到这个问题,瞬间红了眼眶,咬着唇盯了商或雍几秒,冲着他大喊:“商或雍,你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笨蛋,你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商或雍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一时有点心慌,尝试着给苏听禾打了回去,可无论打多少个,都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商或雍只能打电话给秦阿姨,问苏听禾今天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