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马车上,两人亦是如胶似漆,粘糊得不行。
都快到皇宫了,夏时锦“啊”的一声惊叫:“长留!”。
昨日刚顾着玩男人了,竟把她的长留给忘了。
若是被金吾卫抓到,长留死定了!
秦野看出她的担忧,眉宇间挤出几分酸意来。
“放心,昨晚朱厌已经把他先送回宫了。”
朱厌是秦野的亲信部下,每次她出宫坐的那辆马车就是朱厌赶的。
知晓长留平安无事,夏时锦又心安理得地钻进秦野怀里。
“快让本宫再抱抱。”
冷宫的院门前,长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她很怕夏时锦色令智昏,拎不清,误了时辰回宫,待富贵公公来送饭时发现她不在。
待见到夏时锦穿着那身小太监服跟着秦野,从宫道的另一头走来时,长留这悬了一夜的心才算落回原位。
“祖宗娘娘诶,可算回来了。”
长留一眼便瞧出了夏时锦和秦野之间的猫腻。
待大门关上后,长留打趣问:“婳妃的大白菜拱到了?”
夏时锦心满意足地往摇椅上一摊,洋洋自得地道:“拱到了。”
“能耐啊。”
“那是。”
长留小声八卦道:“如何?”
夏时锦:“满意,人美活儿好,比想的还棒。”
“以后怎么办?”长留又问。
夏时锦皱着眉头。
“为何要想以后?人生得意须尽欢,本宫说不定哪天就被噶了呢,顾虑那么多干嘛?”
“也对。”长留表示认同。
夏时锦懒洋洋起身,朝屋内走去。
“本宫昨夜颇为辛劳,得补补觉,早饭不用叫我。”
她不知道,冷宫屋顶的北面,秦野躺在那里,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满意。
人美活儿好。
比想的还棒。
三句话,秦野回味了一整日,唇角也跟着翘了一整天。
禁卫军的人瞧见,都纷纷叫奇。
“秦统领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今天脾气这么好,说的话都跟着香了。”
“谁说不是,这秦小爷自打被皇上塞到咱们禁卫军,天天都冷着个脸,就没怎么看到他脸上有过笑模样,今儿个笑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夜幕低垂,宫灯依次被宫人点亮。
在都尉府补够觉后,秦野敷衍了事带着禁卫军巡逻一圈后,自己便提前走了。
秦野心里很清楚,这份官职他当得如何,萧泽根本不在意。
禁卫军统领这个头衔,只是萧泽和柳太后为了将他扣在上京,寻的一个名分而已。
一个婳妃,一个他。
身份虽然都光鲜亮丽,实则都是那对母子拿捏雁北秦家军的另类人质罢了。
对于萧泽和柳太后来说,不怕他秦野玩忽职守、整日浑水摸鱼,活得像个酒囊饭袋的废物一样,就怕他跟父亲和兄长一样,在上京城里另闯出一片天地,暗地里壮大秦家势力。
他越是像个游手好闲、胸无大志的纨绔,萧泽和柳太后才会越放心。
一改往日懒拖拖的调性,秦野今晚的步子是走得又轻又快。
他心情好,一边走,一边耍着手里的那把黑伞,耍得跟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虎虎生风。
陆续在宫道口转了几个弯后,人便到了紫楝轩。
夏时锦在屋内换衣服时,秦野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院子里等着。
院里的楝树开了花,树上还挂了好几盏纸糊的彩灯,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