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她的话刺得心疼了是吧。
没事。
她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
她面上不显,正要继续往他心上扎刀子,外面就又来了一人。
是述和。
他手里拎着两幅画卷,看见站在院中的两人,停下。
眼一移,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伏雁柏的脸上。
见那张素来没活人气的脸,如今竟反常地涨出些薄薄的红,他心头划过丝讶异,问:“返生了?”
“闭嘴!”伏雁柏斥他,满腔怒火仿佛找着了发泄口,尽数朝他那边涌去,“丢失的簿册找着了?到此处来闲逛,若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何不滚出去!”
述和神情淡淡地听他斥责完,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不过是来送东西,又何须这般挖苦。不过……原来真有‘死人气活’的说法,今日得见——既然你们有要紧事,便不作叨扰了,改日再来。”
“等等。”赶在他走前,池白榆叫住他,“我和伏大人的事已经谈完了——你找我有何事?”
不同于方才的咄咄逼人,此时她的语气好转许多。看向他时,眼底也沉着不明显的浅笑。
伏雁柏在旁看得清清楚楚,忽冷笑出声。
池白榆斜眸看他,眼中的笑收敛得干净,问他:“伏大人笑什么,是想起什么高兴事了吗?”
明明听起来是关切,却比方才所有的话都要来得刺耳。
伏雁柏越发躁恼,面上笑意阴冷。
他道:“尚未解释清楚,就算谈完了?”
“谈完了。”池白榆说,“要是伏大人还没忘,我方才说得很明白。就是出于很纯粹、很真切的讨——”
“够了!”伏雁柏又冷斥出声。他分明没有呼吸,胸膛的起伏却分外明显。
院落陷入一片死寂。
述和也在此时琢磨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先是看了眼伏雁柏。
这人骄横惯了,鲜少——或说从未气成这样。不光生气,似乎还有几分委屈暗藏其中。
至于另一个……
他目光一移,落在池白榆身上。
神情看着平静,但似乎也在生气。
他不着痕迹地轻叹一气。
麻烦。
他对伏雁柏更了解,自是先从他下手。
他道:“雁柏,之前那簿册上的札记我又重写了一份,何时要?”
这法子放在平时有用得很。
伏雁柏脾气差,忘性也大。偶尔在气头上,与他寻些其他话聊一聊,他便忘了前事了。
可这回却失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