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这番话,已经不仅仅是在针对姜瑶和林语。
更是在质疑陛下的权威,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姜瑶的双眸中寒光闪烁,她猛地起身,怒视着陈元。
“你当我平西侯是什么?任你攀诬诋毁,肆意污蔑?”
“你不过是个尸位素餐的老臣,在我大乾的锦绣江山中只能做些蝇营狗苟,阴险狡诈的小事!”
“你若再敢说一句不敬之言,我平西侯府便不再与你们这些因循守旧,腐朽不堪的官僚为伍!”
话音刚落,大殿内爆出一片震惊的低语声,所有人都被姜瑶的气势所震慑。
赵炅也愤怒至极,他怒视陈元。
“陈元,你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今日若你不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便即刻退朝,朕不再容忍你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陈元被这怒火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低着头,满脸愧色,却又无法反驳。
自己今日是彻底败了,不仅败给了姜瑶和林语。
更败给了自己的贪婪和愚蠢。
赵炅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着龙椅的扶手,缓缓地站起身来。
“此次和亲事宜,林语随队前往,姜瑶留守京城协助朕处理政务。”
“我大乾之事,岂容旁人质疑!至此,朝会散!”
朝会的气氛沉闷,似一潭凝滞的死水,众臣鱼贯而出,殿内这才渐渐恢复了空旷。
林语与姜瑶正要告退,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二位爱卿留步。”
赵炅身边的太监总管魏忠贤躬身趋步而来。
“陛下有旨,宣平西侯、中郎将林语,姜瑶觐见。”
林语与姜瑶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了然。
这看似寻常的召见,背后定然另有深意。
二人敛衽行礼,随着魏忠贤朝寝宫行去。
姜瑶凤目微垂,心中暗忖,皇帝此举,究竟所为何事?
莫非与今日朝堂之上陈元之言有关?
林语则神色平静,步伐稳健,心中亦在思量今日之事。
寝宫内,赵炅正立于书案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一卷古籍,似在细细品读。
听得二人入内,他缓缓转身。
“赐座。”赵炅抬手示意,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似在探究着什么。
林语与姜瑶谢恩落座。姜瑶姿态优雅,神色恭谨,林语则略显沉思,似在整理思绪。
“今日陈卿之言,二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赵炅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
林语闻言,眼眸微抬,似早有腹稿。
“启禀陛下,臣以为陈大人之言,实乃谬论。他一面言大辽狼子野心,不可轻信,一面又阻挠和亲,此举岂非自相矛盾?分明是扰乱朝纲,别有用心。”
他顿了顿,语气愈坚定,“大辽若见我大乾内部分歧,岂不趁虚而入?”
“陈大人此举,无异于资敌,其心可诛!”
赵炅静静听着,不置可否,只是眉头微蹙,似在权衡。
“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