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敢往我家放肆,我还没死,不许你们欺负我女儿!”
这老妪正是丁香的母亲丁贵云,她目光如炬,看着丁香那被打得通红的手,扬起手中的凿子就朝站在最中间的柳喜喜扑去。
柳喜喜赶忙后退,知春将手中的吃食全都扔了出去,持着长剑一挑一拨,将丁贵云打翻在地。
丁香惊怕地去扶丁贵云,心急如焚,想要开口解释,张着嘴半天不出声音。
丁贵云冷眼看着三人,紧紧握住丁香的手,道,“丁香,不要怕,为娘一定会保护你,不叫人欺负了你。”
丁香连连摇头,却又无法抽出被母亲紧握的手,只能用充满哀求的眼神望向柳喜喜三人,希望她们不要伤害自己的母亲。
柳喜喜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定了定神,向鸣秋询问了几句,便对丁贵云说道,“丁家师傅,以你现在的情况如何保护丁香?你的左眼再烂下去,你能不能活过今年都是未定之数。”
“你胡说八道,我定能陪伴丁香长长久久。”丁贵云怒道,仅剩的右眼似要喷出火来。
柳喜喜指了指鸣秋,道,“这位是名满京中的杏林圣手,又是皇帝亲封的再世医仙,有枯骨生肉之法,便是通州的千金医馆苏氏家主对其亦是敬仰万分,你的眼睛能否治愈,全凭她一句话。”
鸣秋闻言,急忙低声说,“王爷,你编得有点儿大了,若是说我师父,倒像这么回事。”
柳喜喜亦低声回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莫要在意。”
丁贵云将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中间那位自信从容,左侧那位横眉怒目,右侧那位面善柔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柳喜喜见事有缓和,便赶忙上前一步作揖,言辞恳切地说道,“在下柳喜喜,正在筹办一座书院,斗胆恳请丁家师傅大驾光临书院,给学生们传授一些木工技艺。”
唯恐丁贵云心存疑虑,她又补充道,“丁香师傅正在我书院工地上工,丁家师傅若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不妨问问丁香师傅。”
丁贵云见柳喜喜主辞恳切,姿态诚挚,且衣着华贵,心中半信半疑,遂将目光投向丁香。丁香连连点头,抽出手来比划着,“此人乃是闲王。”
“拜见闲王!”丁贵云一看丁香之言,急忙跪地叩头,同时拉着丁香一同跪下,惶恐道,“请闲王恕罪,刚才多有得罪,若要处置,还请冲我一人来,丁香是无辜的。”
柳喜喜笑道,“丁家师傅,你言重了,我此次前来,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去我书院担任老师,不是来处置你的,先让鸣秋瞧一瞧你的眼睛,可好?”
“多谢闲王!”丁贵云叩谢,鸣秋上前将她扶起。
“先进屋躺下,我看看你的伤。”鸣秋实在不忍直视那已经有些腐烂的左眼,但还是强忍着,与丁贵云一同进了屋。
柳喜喜捡起地上的吃食,细心地拍去粘在纸包上的的尘土和木屑,知春见状,赶忙将剩下的食物一并拾了起来。
“把这些给丁香吧,顺便向她道个歉。”柳喜喜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丁香,又转头对知春说道,“你是为了护我,我知你没错,但伤了无辜,多言一句不是坏事。”
知春点头应是,接过柳喜喜递来的包裹,朝着丁香走去,将手中的食物一股脑儿全给了她,道了歉后,又叮嘱她千万不要饿着自己。
丁香双眼湿润,愣愣地望着知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知春道,“鸣秋说你总不吃饭,工地给你的饭菜,你都留了下来,这样可不行啊,我们女子不多吃点,哪里来的力气干活呢。”
柳喜喜看知春像根木头似的,忙道,“知春,你别光站着,快帮她把东西拿进屋去。”
“好。”知春领命,又从丁香手中接过吃食,往屋里抱去。
柳喜喜向丁香打手语道,“她性子直爽,你莫要生气,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吃食都节省下来?你娘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丁香比划着回答,“一月之前,我娘不慎摔倒,伤到了眼睛,由于我口不能言,未能请来大夫,钱财也都被骗走了,我娘担心我伤心,便执意不再寻医,家中又已无钱财,我只好去找工头谋求一份差事,挣了钱好给娘买药,但她的伤口却不断恶化,都是我不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柳喜喜道,“你将吃的都省给了你娘,把自己饿成这副模样,你娘难道看不出来吗?”
丁香比划道,“我娘问过,我只说最近工事繁忙,累瘦了,她便信以为真了。”
柳喜喜心疼不已,这样被厄运缠身的女子,倘若母亲因伤离世,她得愧疚成什么样!丁贵云伤得如此之重,却仍心系自己的女儿,这世间有诸多的爱,唯母爱格外不同。
柳喜喜用手语宽慰道,“我已问过鸣秋,如今天气凉爽,你母亲的伤势看似严重,实则是可以治愈的。”
不多时鸣秋出来,说道,“王爷,丁家师傅的伤需要剜肉医疮,这里环境不好,且缺乏药物和工具,需带她回王府方可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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