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姜谙想印刷术那等神奇技艺,倘若能够扬起来,定是能更好更快地印制书籍,省却人力的繁杂。
柳喜喜道,“那种是临时所用的印版,过时便无用武之地了。书院的学生人数虽不多,上课时,也难以保证每人都能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我们必须为学生印制书籍,现世书目繁多,印刷的母版得做成活字的,需要用到哪个字时,就将字排列出来,避免重复雕刻的繁琐工序。我要你做的不多,只需按照书籍所用字的大小,将常用字逐一书写下来,我再去找丁家的两位师傅,将字雕刻出来,完成这些就可以着手印书了。”
姜谙虽然并未完全理解,但能帮助到柳喜喜,内心无比喜悦。
“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虽才疏学浅,字写得还算过得去。”
柳喜喜笑道,“你谦虚了,我的字都是你教的,既然提到了字,不知我们镜国是否有字典?”
“字典?”姜谙想了想,道,“可是记录文字的典籍?”
柳喜喜道,“正是,字典就是将文字整合起来,根据字形构造排列,注明读音,阐释字义,方便人们查阅。”
姜谙震惊地看着柳喜喜,如此庞大而精妙的典籍,他前所未闻,不禁感叹道,“未曾听过,喜喜不妨问问闻夏姑娘,她是从国子监出来的,那里的书籍堪称全国之最,若是有,她定是知道的。”
柳喜喜道,“好,她这会儿应该在商行,待晚些我去询问她。若是没有字典,那正好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整合一番,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若能顺利完成,必将成为惠及民众的大好事。”
姜谙心有所动,道,“若真无字典,喜喜可否交由我来做?”
柳喜喜笑道,“不然呢?总不能让我这个单单只识得几字的白丁来做吧?”
姜谙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柳喜喜见他笑得如此纯粹,宛如一泓清泉,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傍晚,闻夏回来,五人凑在一块吃晚饭,闻夏听闻了化雪的所作所为,并未感到震惊,反而调侃道,“究竟是怎样的美男子,竟能让年纪尚小的化雪也春心萌动”
化雪红了脸,羞涩地嗔道,“连你也来取笑我,你看看我身上的伤,难道是白挨的吗?我原本见他可怜,弱不禁风,毫无刺客的样子,这才放了他,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她撩起了袖子,一双如碧藕般的双臂上布满了鞭痕,若不是有家奴在旁伺候,她恐怕还会撩起肚皮给闻夏瞧瞧,只为求得两句安慰的话语。
闻夏看了看化雪的伤,笑道,“看你这伤,多半是知春的手笔,不重不轻,恰到好处,既没打伤你,又让你记得住教训。”
化雪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反倒夸赞起知春来了,我才是受了疼的那个。”
闻夏笑道,“唉,你这话歪理了,学生上课不认真就得挨先生的板子,你做错了事,只挨了一顿打,这是王爷疼你呢。你呀,明天不如随我去书院看看,七八岁的孩子在书院里可有四十来个呢,也好治治你泛滥的同情心。”
化雪撅起小嘴,将头扭向一边,低声嘀咕道,“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众人听了,皆笑作一团。
柳喜喜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由于风寒在身,她本不想与她们一同用餐,以免将病气传染给她们,好在这会儿不咳嗽了,想着聊聊天,便还是来了。
“闻夏,宴会可是顺利?”柳喜喜问道,顺便给化雪一个喘息的机会,不然那碗饭怕是要吃不完了。
闻夏道,“顺利,樊老先生喝得酩酊大醉,让我转告你,曲溪雅集的日子可别忘了,过两天就会正式下帖。”
柳喜喜头痛欲裂,她哪有什么能耐去参加雅集啊!若是出了什么命题诗,她可如何能胡诌得出来呢?
“近来琐事缠身,可否推辞呢?”柳喜喜问道。
闻夏道,“王爷若是不愿前往,以身体抱恙为由,我想樊老先生定然能够理解的。”
柳喜喜又问道,“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