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必然要经历的元婴,阿净煞魔种所藏匿之处,在她尸身上?“生育”少乌的太玄——这些男人在渴望什么,父神就?在渴望什么。
他?想要的绝不止是生息,因为他?高于天?道,连他?创造出的“男儿”们都?通过窃取得到了生息,父神所拥有的必然比他?们更多更强,惟独生育之能,便是他?偷抢千百万次,也难以如愿。
男人对应的是女人,男仙男神对应的是曾经如日中天?的女鬼女神,父神绝不是一时兴起才?选了女萝,他?如果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对照关系来看,必然只有母神才?能满足他?的贪婪。
女萝不能确定自己?究竟与母神存在着怎样的联系,但母神是女人,她是女人,这就?够了。
女萝:“你选我这株萝草,又用四条情根将我困住,莫非是害怕母神的意志再度复苏?”
她笑得眸如弯月,透着愉悦的气息:“所以我说你害怕,你果然是很害怕。”
畏惧于女人所独有的创生能力,又止不住贪念地?觊觎女人的创生能力,女萝简直不敢想象,自鬼神陨落的这数万万年,自上?古至今,父神是不是每分每秒都?无法入睡?
他?通过盗窃与抢夺获得了一切,却时时刻刻难以忘怀鬼神们从?前?的强大英姿,他?害怕,他?不安,他?迫切地?想要掠夺得更加彻底,然而?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机缘巧合,人定胜天?,天?算反倒不如人算了。
没有任何神,能阻挡一颗反抗之心。
父神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轻声命令女萝:“闭上?你的嘴。”
女萝啊了一声:“抱歉,这个我想我做不到。”
父神一挥袍袖,众神顿时怒吼,声音如崩山河,震耳欲聋,女萝不得不抬手捂住耳朵,其中神君更是一掌向她击来,女萝身形如电,那巨大的神之手掌已将一片土地?拍得深不见?底,人间一片山崩海裂,女萝避开后,表情略显不解。
是错觉,还是神的力量真的变弱了?
变弱的原因是由于父神对他?们的无情屠戮,与随意复活吗?就?像一面碎裂的镜子,虽仍可拼凑成圆,却总难掩裂痕,端起时要小心翼翼,才?能避免二次破碎。
即便他?们看起来依旧神秘而?强悍,可女萝却感觉神君的速度变得缓慢了一些,力量也比先前?更弱,是一种外强中干的“强”。
已经进入最后一层大境界的女萝幻化出藤剑,一剑劈开了神君的手掌。
明明是真正的神身,却能被非血藤状态下的藤剑劈开,且恢复速度也在减缓,神的确是变弱了!
女萝隐隐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她厉声嘲笑父神道:“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你这便听不得了,从?前?卑躬屈膝跪在地?上?向女神们摇尾乞怜时,你又是如何忍得住的呢?”
字字诛心,这些话换旁人来说,对父神不一定有用,因着他?知晓自己?手眼大过天?,蝼蚁在面前?大放厥词,便能改变被车辙碾压踏过的命运么?
但女萝不同,女萝是真的能够拨乱反正,让他?将吞下去的通通吐出来,还回去。
因此父神勃然大怒,那张属于寂雪的,总是酝酿着慈悲的面容,此时比最畸形的魔还要丑陋,不到眨眼的功夫,父神已至女萝身前?,他?竟恼恨到要亲自动手来消这心头之恨了。
比起能够创世的父神,女萝难以与他?正面抗衡,她直接竖起藤茧抵挡,父神冷笑一声,弹指间便令藤茧裂开,然而?定睛一瞧,女萝并不在藤茧中,而?是早已逃了。
谁会傻呆呆的留在茧里?她只需那一瞬,便足以脱身了。
越是这样僵持,父神越是意识到自己?跟女萝的差距。
这种差距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前?,那时他?的确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父神对此不以为意,因为他?是最后的赢家,可是被女萝嘲讽,便如同勾起了凡人才?有的心魔,叫他?口干舌燥,遍体生痒!
没关系,既然好?生与她说话,她不识抬举,那他?便换一种法子,总有让她臣服的时候。
父神抬手便能聚集世间所有的清灵之气,存活的修者们连口气还没来得及喘,身上?的修为便如潮水般褪去,尽数落入父神手中。
空气中开始凝聚放射性的巨大光团,父神俨然已是怒极,横竖只要留一口气不叫她死绝了,他?就?能再一次将她打回原形!
不过一株软弱可欺,随风摇摆的萝草,竟真以为自己?是母神的化身了,没有他?赐予她的生命,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女萝虽不了解父神的本?领,但人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修仙界灵气再稀薄,将所有修者的修为尽数剥夺形成的攻击,想来也是绝不一般。
她握紧了手中藤剑,决心再赌一把,若是还不成功,便想别的。
“你还不清醒,更待何时!”
父神闻言,露出些许怔忪之色,不知道女萝是在同谁说话,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了,他?的手忽然松开,原已凝聚好?的,能毁天?灭地?的光团也如烟花般四散而?去,竟是这具身体的自我意识在抗拒!
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时间,反抗的力量微弱地?像蚊子叮咬,对女萝来说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