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光转瞬即逝,时苓曾无数次站在主席台上,从全校闻之色变的问题学生,变成人人称道的黑马学霸。
果然,成绩好,做什么都比平常人容易成功,连如同大山一般的成见都能轻而易举的撼动。
高三的生活既紧凑又空虚。
紧凑的是一天都找不出一节自习的课程安排和变本加厉的考试计划。
面对下周四五六的学考,从这周周日晚自习开始考试,考到周一下午,周一晚上和周二白天开始讲评。
周二晚上继续考试,周三晚上继续讲评,周四早上就又开始了考试。
试卷是否讲评不再重要,只纯粹埋头一张张的做试题,判得分,不在乎成效如何,只在意之前斥巨资买下的试题究竟有没有派上用场。
哪怕周五得了空,之前的几套卷子被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剩余的时间继续去研究错题和重要知识点。
学考结束后才勉强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是接踵而至的是一调,二调,三调,四调,和进入考场前鼓舞士气的五调。
在高考前的几个月,有人松懈,有人紧绷,有人如常。
时苓属于多少都沾点,偶尔亢奋,偶尔淡然,偶尔不知所措。
本以为她的生活会一直平静安逸。
但是在如此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这一天所生的一切,让她不寒而栗。
那天下午正巧放假,她和萧栖寒走在去公园的路上。
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时苓起初并未在意,仍在天马行空的和萧栖寒聊天。
注意到萧栖寒不再回复她,并且用胳膊横在她面前,顺着萧栖寒凝重的视线看到距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男人。
这个男人时苓并未印象,看穿着倒是非富即贵的人物,难不成和萧栖寒认识?
可是看萧栖寒的神情又不像是在面对朋友。
难道是仇人?或者对家?
在时苓困惑的时候,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却让时苓如遭雷劈般呆愣在原地。
“时凌?”男人佯装惊讶,眼神又落到萧栖寒身上,“怪不得这么久没见,原来如此。”
那人一副明知故问的姿态嘴角含笑,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善意,反而像是被毒蛇绞杀时毒牙刺入皮肉后彻骨的阴寒与骇然。
时苓控制不住的颤抖,脑海中零碎的记忆片段开始汇聚重组浮现在眼前却又在即将明了时倏地消失,留下的唯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萧栖寒将血色尽褪的时苓紧紧拥入怀中,用自己胸膛让时苓恢复温度。
萧栖寒的指尖轻抚时苓麻的脸颊,竭力平稳时苓的情绪。
时苓仿佛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四肢麻动弹不得,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石塑。
“不要怕,你去下个路口打车回家,我有在附近安排保镖,不会有事的。”
耳畔的阵阵耳鸣让时苓极力捕捉关键词才明白萧栖寒的意思,于是缓缓点头,转身就走。
在走出第二步的同时,时苓听到身后不远处像是重物坠地的声响。
在拐角处时苓稍稍回头,看到萧栖寒面上仍表情淡漠动作却揭示了他的怒意,不管不顾的将那人摁在地上用拳头砸的血肉模糊,而那人则疯般狂笑不止。
即便嘴里不断溢出血沫,言语上仍在不断挑衅萧栖寒。
时苓三步并两步跑远在路边打上车回到家。
万幸,没有其他危险人物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