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响起刺耳的惊呼声,一瞬间,饭馆的大厅之中一片狼藉。
元珩眉目如炬,顷刻间拍案而起。洛瑶惊呼一声,拉着穆清躲在饭馆的角落里。饭馆中的客人四下逃窜,掠起一片惊涛骇浪。
元珩的周身带着一股真气,像是清晨升起的一层云雾,刹那间风云变幻,随身而动。只见他右手一拳而出,打在一个黑衣人的脸上,那人吃痛一声,口中鲜血四溅,染红了那云雾中的朵霞。元珩左脚一踢,接过那人手中的长剑。只见长剑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道光影,那一招一式犹如行云流水,眨眼顷刻之间便穿破黑衣人的胸口,剑锋游走,快到人眼难以捕捉。
风花雪月
穆清坐在角落里,一下子就看呆了,眼中的泉水流光溢彩,满载着崇拜之情。
店外的萧辙听道饭馆中的异动,像是黑夜中的一个幻影一般,飞身而入。他捡起地上的长剑,身形犹如月光下的鬼魅,剑锋流转,杀人于无形之中。
“洛瑶,你不觉得元珩的剑法很厉害吗?他的剑犹如流水变换,快到看不真切。”穆清痴痴的望着元珩的身影,唇边含着一抹浅笑。
洛瑶呆呆的望着萧辙,眼中泛着点点涟漪,“你不觉得,锦书拿剑的样子更好看吗?而且也更厉害。”
穆清眉头轻蹙,疑惑道:“锦书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夸他?”
洛瑶面带桃花,盈盈而笑,“因为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像谁啊?”
“像成安王,萧让。”洛瑶的眼底有辰星闪烁,面上的桃色似乎在诉说着,那个人便是她的心上人。
“萧让是谁啊?你喜欢他啊?”穆清问道。
洛瑶闻言嫣然一笑,娇羞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片刻之间,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情急之下仓皇而逃。萧辙眉眼冷峻,眼中带着一抹寒光,手中的长剑抵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谁知那人双目一翻,顿时口吐鲜血,昏然倒地。
元珩与萧辙对视一眼,急忙扔下手中的剑,向穆清和洛瑶走去。
“你没事吧?”萧辙眉目俊逸,拉着穆清担忧的问道。
穆清摇摇头,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萧辙的肩头被鲜血染红。“你受伤了?”
萧辙眉头紧锁,淡淡的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元珩说道:“这里不安全,锦书,你先带着冉冉去雪峰仙居吧。我这就送洛瑶回府。”
夜晚的月光清冷,阴风四起。卓战夏躲在好又来饭馆的不远处,他眉目如炬,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将自己隐藏在昏暗的的夜色中。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饭馆的门口,见自己派去的人已死了个干净,急忙带人撤离了那里。
清冷的街道上,月光如琢如磨。“卓将军,这次没能取得齐宣王的性命,我们如何向陛下交差啊?”
卓战夏冷喝一声,“废物!你给我找的什么人?十几个人,连那俩人都打不过,真够菜的。”
“将军莫生气,齐宣王中了小人一刀,元气大伤,若在他伤好之前再去埋伏,必然能取他的狗命。”
卓战夏剑眉微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可快闭嘴吧,你还取他狗命,陛下若是怪罪起来,你我都要没命。”卓战夏说着,继而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雪峰仙居的后面有一处园子,上挂一块漆金匾额,写着沉香榭三个大字。院内四面回廊团抱,佳木丛生。穿过前院,便见一谭清湖。月色皎洁,在湖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条蜿蜒曲折的廊桥,连通湖的两侧,湖中央,有一方亭子,唤作瑶光亭。因是天色昏暗,院中的景色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得不那么真切,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萧辙与穆清穿过廊桥,来到一处阁楼。阁楼中装帧雅致,当中放着一张圆桌,桌下铺着百花刺绣的地毯。屋内幔帐流苏,皆为浅青色,墙的四周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临窗放着一架雕琢精美的古琴,屋内的摆设极为讲究。
“没想到雪峰仙居的后面竟还有这样一座园子,这是元珩的宅子吗?”穆清坐在屋内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萧辙站在柜子前,翻找着药瓶,淡淡的回道:“宅子不是他的,但他平时住在这里。”
穆清眉眼一弯,嫣然而笑,“元珩是在这京中经商的商人,那他一定很有钱吧,连租的地方都这么好。”
萧辙面色微冷,白了穆清一眼,“他有没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过来,给我上药。”
穆清嘟着嘴,不情愿的走到萧辙身前,“你自己不会上药吗?”
萧辙脱下上身的衣袍,露出胸前坚实的肌肉来,“我伤在后肩上,你觉得我能看见吗?”
穆清见萧辙脱衣服,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起来。她急忙转过身,紧张的说道:“你,你,你干嘛脱衣服啊。”
萧辙唇边含着一抹浅笑,继而一把将穆清拉入怀中,“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呢?”
穆清被萧辙顺势一拉,倒在了他的怀中。她的脸紧紧的贴着萧辙的胸膛,一时间,有一股滚烫的热浪染红了她的双颊,像是晕染的胭脂一般。“你,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南陈的嫡公主,我千里迢迢来大梁可是要嫁给陛下的。”
萧辙唇角一勾,挑逗地说道:“嫡公主又怎样,嫁给陛下又怎样。我可是陛下最崇信的大臣,只要我一句话,陛下就把你赐给我做媳妇儿了。”
穆清闻言,脸上一下羞得通红,“你,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