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在传说与故事中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正话生生的在云层之下扑腾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龙吟扶摇直上。
“脑袋就跟胃装一样,早上填饱了,晚上也会饿,就算有在多充实的回忆,也会感到空虚。”黑色的狐狸坐在仙人脑袋边上舔着爪子说。
仙人没有说话,他的全身被土石所覆盖,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望这那会动的龙形植物在自己的视野中越变越小。
“你的杂念还是太多,以至于无法发挥实力。”狐狸继续说“有个空洞一直在你的身体里,你的身心都是无法接受的。你为何不像以前一样,做点什么来充实自己。”
“然后再一次重蹈覆辙,变成现在这样么。”仙人闭上眼睛“如果不是当年想充实自己而和你们一起来到这儿,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个空洞。”
狐狸甩甩尾巴,在一旁趴下,也闭上了眼睛。
他们太累了,就这样在这个熟悉的地方结束吧,他们这样想着。
你相信生命代表喜悦吗?
或许活着本身就是痛苦的,因此人才需要追求感情。人为感情负出的代表是如此的巨大,感情对人的伤害又是如此之深,而人失去感情,又是如此的痛苦…这感觉,就像瘾君子们钟爱的烟土一样,感情作为心灵的烟土去抑制生命带来的的不幸。
碑林里那些活着的死人,终年漫无目地的流浪,他们活着,也只是在活着,在世上的每分每秒,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凌迟。
仙人把黑龙的残魂留在了身上,他在用一种罪恶感折磨自己。
“就算是龙,终究也是兽,它们的所思所想于我们而言永远是不可理不可理喻的。”仙人曾这么开导自己“这件事会闹成这样实属无奈。”
如果它们不是龙神,只是两条野龙,它们的一举一动不会关系到这方天地,这种事也不会导致那样的后果。
可惜没那么多如果。
仙人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白龙一样,假装这个地方不存在,无视那些需要它的人,无所故虑的离开。
不,白龙不曾亏欠过此地什么,山民信仰它一日,它便护佑此地一日,仅此而已,它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黑龙说,白龙为了自己,要牺牲掉这些生灵,太自私了。可这些生灵为了自己而牺牲掉白龙,不也是同样白私么。
“为什么黑龙会有那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呢?”仙人想不通。“它们两个都没有错,到头来有罪的只有我自己。”
“嘿,老伙计,天上是不是飞过来了个东西。”狐狸突然站了起来。
“唔,那颗树又飞回来了么。”仙人掹的睁开眼睛。
“不,不是,好像是个人。”狐狸伸长脖子望去。“天,他飞的样子就像他的那件披风在带着他飘一样。”
“我也看见了,等会,照那人的速度和飞行轨迹来看,不到半分钟就会踩到我脸上。”仙人慌了“赶紧把我刨出来,快啊。”
此时天上的旅人注意力全在与他反方向飞行的龙形物体上。
因为听到远处的山头上巨响,旅人交代了两句后便独自一人飞去查看,仰善留在了亭子里不知所措,光靠听觉己经没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在村里避难的人们也纷纷走了出来,聚在一起望向天空,对着天上的东西指手画脚。弗兰德斯挤在在人群之中,抬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花眼睛带着他的人好不容易从岩洞中钻了出来,正好看见了天上那东西,嘴里未点着的烟从张大的嘴巴中掉了下来。
老秦扛着村长和那个他并不认识的教团老头从石碑那钻了出来,呆呆的望着天上。
河面上的小船中,江莲压底了帽檐,默默的走回了船舱。
碑林里的一行人也注意到了这异象,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其的望向了天空。更可怕的是,那东西正在向他们飞来。
艾叁伸长胳膊,让猎鹰落下。一边打量着向他们飞来的东西。
“简直是出乎意料。”教团的头领与大多数教众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龙。”
“不过它为什么朝这边来了?”他又马上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寻仇。”
黑血树确实是冲着教众来的,但不是为了寻仇,而是它在教众的脑海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守护着黑龙尸骨的漫长岁月里,它听道了一个声音。教团口中那个伟大存在的声音,从它的心灵中浮现,被他的痛苦呼唤而来。
它感觉到,这个存在穿越了无数时空,寻找在绝望中痛苦的心灵。它相信,这个存在能帮助他在悲伤中解放。
如今,同样的声音出现在不只它一个的脑海中。它疯狂的前进着,拖着在仙人的攻击下支离破碎的身体,只为接近那个声音。
“生命即诅咒,存在即折磨。”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激荡于脑海中,连回声也是那样清淅“万物终逝,归于虚空。”
“奉献我的血肉与灵魂,愿我等,不曾生于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