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原本想要让人先去查查这件案子始末,没想到他还没走出主院,就听到管家说,宋辰安来了。
宋辰安果真是李舒玉说的那句话,就是为了报复他们,才会始终盯着相府。
想到这件事是因谢南伊而起,他出门时看着她道:“跟为父来!”
谢南伊起身离开,瞥见了李舒玉那得意的眼神。
她忍不住笑起来,李舒玉千算万算,也不知道,昨天是她帮宋辰安一起抓到那些人的。
而且,宋辰安也不是来报复谢家。
父女二人到了前厅,就看到宋辰安意外地没有穿官服,负手而立,英挺俊朗。
瞧见他是穿着常服前来,谢昌内心的怒气倒是消减几分。
“何事让贤侄这么早便来我相府?”他稳坐在主位上,淡笑着问宋辰安。
瞥了眼依旧戴着面纱,眼底却满是委屈的谢南伊,以为她又被丞相打了,当时眼神就冷厉起来。
“倒是有这么一桩案子,还请丞相配合。”宋辰安也坐下来冷笑道,“听说相府的一个庄子上,有人种植可致幻的幻紫草,大人知道的,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
“哦?”谢昌是老狐狸,挑眉问,“竟有这种事?宋大人可抓住人了?”
“人赃并获。”宋辰安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那主事之人的口供,大人可要看看?”
“怎么,那些人胡乱攀咬本官,你也信?”谢昌嗤笑,“贤侄这办案,着实太过稚嫩。”
“我可没说,他们有攀咬大人,他们只是说,有本账册在相府夫人手中。”宋辰安冷笑。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后辈摆了一道,谢昌当时就差点被气得内伤。
谢南伊咬着唇,强忍着才没有当场笑出声。
余光瞥见她似乎开心了些,宋辰安心里这才舒坦了。
“贤侄说的是哪个庄子?”谢昌依旧端着架子。
“就是城西南角的那个庄子,怎么,相府这么多庄子,丞相都不记得哪个做了什么?”宋辰安继续给谢昌难堪,“那看来,相府这府中中馈,只怕是做得不怎么好。”
谢昌气得怒视着他,话却是对管家说的:“去,问问夫人,那个庄子是怎么回事?”
管家明白大人的意思,去后院,找夫人拿来租借出去的契约。
“庄子是租出去的,此事与相府,毫无关系!”谢昌说完,就打算直接离开。
宋辰安却拦住他的去路:“丞相大人该明白,庄子上有幻紫草,这个案子可是要在御前审,到那时,你拿出这样一张租借契约,只怕是无法取信于皇上。”
“那你要如何?”谢昌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低声斥问,“你难不成想用这些东西,定老夫的罪?小子,你不要太嚣张!”
“丞相别这么生气。”宋辰安依旧笑吟吟的,“下官只是提醒你一句,那个账册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还是让夫人赶紧交出来,否则,到时候此事要准了是夫人要维护账册上的那些人,下官也不好跟皇上交代。”
这分明就是威胁,谢昌眼皮微跳,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将他戳几个血窟窿似的。
沉默片刻,谢昌才道:“这个庄子,是已过世先夫人的,那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与丞相府无关,若你非要找……南伊,你跟宋大人说说。”
他想要用死去夫人,来顶替这个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