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满满都是宠爱。
他说:“小哑巴,等着我,以后我一定会来娶你!”
他摊开她的手,把一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放在她手心。
他说:“这枚蓝宝石袖扣就是信物,只要你拿着它,我就会立刻认出你!”
他说:“再见了小哑巴!一定会再见的!”
她记得那天,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他说完便转身跑远了,越来越远……
可她一转身,眼前却是满脸嫌恶的贺珏。
“恶心!”
“歹毒!”
“毫无人性!”
“我要掐死你!”
洛清霜感觉到一阵窒息,她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不是她!
真的不是她啊!
“喂!你醒醒!”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突然闯入。
洛清霜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声音是从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发出来的,听起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好像做噩梦了。”
洛清霜小心翼翼地朝那个小洞看去,看到了一颗明亮的杏眼。
“你是因为什么被关禁闭的?我刚才把针扎进一个护士的屁股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孩的声音像是小铃铛一般悦耳,洛清霜想不到,这种地方还会有这样活泼的女孩。
“我,昨天才进来的,我没有病,我只是惹怒了不该惹人……”
“哈哈,我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没病,后来时间久了,觉得有病也挺好的,最起码想整他们的时候就可以说自己犯病了!想开点。”
“嗯……”
“我叫许小果,你叫什么名字?”
“洛清霜。”
“真好听,以后我们就是病友了!等禁闭结束了,我们大院见,就是每天白天能出去散步的那个院子。”
洛清霜听着许小果的侃侃而谈,心里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
“那个院子里好像很多人,我看他们都很奇怪。”
“不用怕,他们都怕我!”
果不其然,第二天,洛清霜被和一群病人放到院子里放风的时候,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像只小黄鹂一样飞到了她眼前。
洛清霜记得那双漂亮的杏眼。
“许……”
“许小果!洛清霜,你人和你名字一样好看!”
洛清霜也注意到,那些原本对自己有些好奇的病人,在看到许小果之后,都悄悄走远了。
没一会儿,这边就只剩下她和许小果两个人。
许小果是三年前就住进来的,在遇见她之前,都只靠偷听护士医生的聊天来找乐子,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正常的,就缠着洛清霜给她讲外面的世界。
洛清霜想了想,还是给她讲起自己在乡下生活的时候一些有趣的事,因为江城,带给她只有痛苦的记忆。
可她还是时不时望向那扇大门,她侥幸希望,姐姐醒来,会和贺珏解释。
洛暖秋向来对她还不错,会相信她的……
“等一下……”讲到一半,许小果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怎么有好几个陌生人。”
洛清霜还没反应过来,许小果所说的陌生的人,就已经慢慢朝她们两个靠近了。
“你们是新来的?滚远点!”
许小果话音刚落,这四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突然抓起洛清霜的胳膊将她拖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黄头发的男人猥琐地笑了笑:“贺先生交代,精神病院太无聊,拖我们进来陪洛小姐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