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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秉眼含金火,将书信一把撕得粉碎。
又见一旁还封存着一个陶盒,他打开,里面竟然写着,吾子阿宝。
阿宝,是他和卫流云给腹中子取的小名。
不知因何,萧秉的心忽然痛到无法呼吸。
他忽然很想将这小小陶盒紧紧拥入怀中,去爱护它、呵护它,给它最深最充盈的爱。
可是在他将要这么做的时候,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了卫流云在别的男人身下的一幕。
他的心,一瞬冰寒到了极点。
“流云,你是在怪我害这个孩子流产么?
你便是走了,也要用它来提醒我,你不愿意为我生子么。。。。。。”
手上一使力,竟是将那陶罐捏得粉碎。
萧秉的心也碎了碎。
可他来不及想太多,因为他很快发现,一旁还有一件东西。
他取了出来。
竟是他的不育诊断书!
他的手很快剧烈颤抖起来。
但很快又安抚自己。
怎么会呢?不孕的、或者一直假装不孕不给他产子的,不是卫流云么?
他怎么会?
若是如此,他又怎么让白素雪怀孕的?
萧秉觉得荒谬,可不育书一看便有不少年头了,而且字迹很像神医的。
卫流云好好的,长留着一份假的诊断书做什么?还要在离开后留给他?
萧秉没有再细想,他冥冥中觉得,这份轻飘飘的诊断书里,或许有他不可承受之重。。。。。。
他将诊断书随意扔在一边,看着七零八落的房间,莫名觉得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没了,真的一切都没了。
卫流云不仅人走了,还将属于她的东西毁得彻底。
他看着一屋子的碎片,忽然又像疯了一样,将他撕碎的书信重新收集、又用纸浆和毫笔,极细致、极细致地复原。
开始撕得有多惨烈,现在复原就有多懊悔。
他和卫流云之间的书信,早就被她全部烧毁了。
这封书信,虽然让他的心比刀割还痛,可现下,已经是唯一卫流云留给他的文书了。
她的字迹、她要对他说的话,他还要从这里面描摹。。。。。。
哪怕描摹出的只有痛彻心扉,那也是只属于她的。。。。。。他不能丢。。。。。。
还有那个粉碎了的陶罐。
又被他捡拾了起来,烧成了骨灰,装入了新的盒子里封存。
就算。。。。。。
可那也是卫流云的孩子,里面有卫流云深深的气息。
所以他要留。。。。。。
做完这一切,萧秉又回到了卫流云的凤仪殿。
哪怕殿內只剩一个没有人气的躯壳。
他却还想进入其中,多停留一会、多捕捉一丝跟卫流云有关的气息。。。。。。
却也在旭日东升,他痛倒在卫流云榻上的时候,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白素雪,她隔着帷帐,阴狠地道:“卫流云,不要以为火烧了摘星楼,就可以引起皇上的注意。
我给我们俩同时下了鹤堂毒,皇上先救的是我,而不是你。
他在乎我的命、而不是你的命!
皇上如今爱我、而不爱你!
你的孩子也没了,待我的孩子成为太子,就是本宫登临皇后之位之时!
识相点,滚过来讨好本宫,再主动离皇上远远的,本宫日后,或许还会给你这个失宠孤女,一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