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应当。”
侍卫们接到命令,纷纷看向义渠骇,义渠骇迟疑一瞬,点了点头。
侍卫将甘茂放开,解开了穴,甘茂瞪了几人一眼,委屈跑到陈曦和面前:“他们搞偷袭。”
陈曦和眨了眨眼睛,安慰性地拍了拍甘茂的肩膀,回身看向围着自己马车的义渠侍卫。
“退下。”随着义渠骇出声,围着陈曦和马车的侍卫也尽数散开。
全身紧绷的夕朝悄悄将簪子插回髻上,暗暗松了口气,她快步跳下马车,走到陈曦和身边,低声询问:“可有事?”
陈曦和摇了摇头,偏头对夕朝道:“让我们的人不要妄动。”
夕朝不动声色看了周围的义渠护卫,勾了勾陈曦和的手,表示知道。
“那就回云梦泽吧。”陈曦和回身上马车,放下帘子道:“回那里的路,你也熟悉。”
义渠骇表情陡然一怔,良久才点了点头。
云梦泽。
义渠骇神色黯然的抬眸打量周遭的景象,屋内摆设低调雅致,无一不好,虽是竹屋,但步入屋内,却温暖如春日。
而他的目光在碰到摆在屋子中央,隐隐有火光透出的青铜器件,心里更堵了。
青铜炉内闪动的火焰影影绰绰,在陈曦和脸上晕开几缕浅淡的薄红。
她皮肤白皙,眸色清亮,穿戴讲究,似乎离开他后,她过的更好了。
义渠骇心里酸酸涩涩,他怕芈丫头在他走后过的不好,但她过的如此好,他心里又不得劲,毕竟芈丫头跟着他那几年日子清贫,如今他有能力,却。。。
“云梦泽怎地变化如此大?”义渠骇想找点话与她聊聊,只是开口就带着他没察觉到的委屈,声音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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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裙坐到座位上的陈羲和,伸手接过装了热水的牛皮袋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
听到对方问话,她眉头下意识一皱。
他倒是先委屈上了?
说实话,她觉得此时此刻的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能唤义渠骇姓名的女人,显然不是地位高于他,就是他的房内人。
一路上,他们举止亲密,两人之间有着长年累月相处自然形成的默契,显然,他们关系已经很清楚明了了。
最妙的是,女人草原儿女打扮,但走路时却下意识将手抬起放在肚子上,呈一种保护姿态。
这是简直就是薛平贵回寒窑,代战与王宝钏见面的翻版!
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来见芈丫头的呢?
陈曦和心思转了几转,瞳孔之间火光明灭,因为想的太过投入,没有搭话,场面也就自然冷了下来。
正当义渠骇以为陈曦和会问“你们是何关系时”,就见对方眼睛里倏地闪过一丝笑意:“你走后,我这里起了一场大火,云梦泽被烧了个彻底。
它经过了一番大修,难怪你觉得不似从前。
以前的屋子四处漏风,你又何必怀念从前?”
义渠骇面色煞白,他总觉得陈曦和话里有话。
她的答复礼貌却有些生疏,带着浓浓的劝解意味,他们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这种距离感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他心里无端有些慌,最开始组织好的说辞在看到对方此时风轻云淡的表情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本来他是想告诉她,他因为情势所迫娶了东胡的公主鹿君。
他们之间没有爱,孩子也只是维系两个部落关系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