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抿了抿嘴,有些不高兴:“惠相,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他看了看惠施又看了看魏王,脸上明明写着几个大字:你们俩在这给我唱双簧,耍我玩呢。
惠施张了张嘴,百口莫辩。只能抓紧魏王的胳膊,苦口婆心劝道:“大王~”
“罢了。”魏王将心中的痛全部压下,示意宫侍:“拿玉玺。”
“诺。”
魏王抬着玉玺置于绢布上,身体微微颤抖。
他执掌玉玺几十个春秋,从没有哪一刻像今日一般觉得这玉玺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张仪看魏王半天不动,跪下靠近魏王:“大王,张某来帮你。”
他将手放在魏王手上,一提,就将玉玺提了起来。
张仪拼命压着往上翘的嘴角,看着留在绢布上的红印子,又“顺手”将笔放在魏王手上。
“还请大王签字。”
魏王僵硬着转头看向张仪。
张仪朝着他露出恭敬一笑。
魏王只觉得喉咙阵阵血腥气险些要压不住,他僵硬着转头,在绢布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才提起笔,地上的绢布便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张仪心满意足将绢布折好放于胸前衣服内,拱手行礼,然后挥一挥手,使臣连忙将地图卷起,抬上。
不过眨眼功夫,秦国使臣走的干干净净,大殿上没有留下丝毫物件。
“大王?”惠施看向呆呆蹲在地上的魏王,有些担忧。
“噗!”魏王终于将口中压抑的鲜血吐出,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大王!”
惠施惊呼一声。
这可不能晕呀,那送给天子的奏疏还需您签字啊!
我的老天爷!
魏国朝堂乱成一锅粥。
赢驷风雨兼程,一路几乎都不曾歇息,生生将归秦的时间压缩了三分之一,终于在第八日午时回到了王宫。
赢疾接到宣召入宫时,赢驷正沐浴完坐在理政堂垂眸看着魏人闹事的卷宗。
见赢驷头湿润泛着雾气,赢疾哑然,皱眉道:"王兄是否还未用饭食?"
他细细琢磨了一番,从接到赢驷归秦的消息到入宫,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辰。
想来,自家这位王兄,没用饭。
"无妨,先说正事。"赢驷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王兄。"赢疾有些无奈:"朝政是处理不完了,再急的事也需吃饭。"
见赢驷坐在桌案后不挪身,赢疾叹了口气,他知道赢驷脾气倔,是说不动的,只得坐下:"那臣弟就长话短说。"
"这件事说起来还与魏嗣有关。
是魏嗣暗中设局,在酒肆挑起魏人与秦人的矛盾,恰巧公孙衍也在那店喝酒,就出手制止事态,但宗室中那些纨绔子弟咽不下那口气,当着公孙衍的面杀了一个魏人。
然后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展了。"
赢疾公私分明,说起正事来,他敛了神色。给赢驷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怕赢驷不认识魏嗣,他还解释道:"君上想来也有印象,就是被魏国送来秦国为质的公子嗣。"
赢驷点了点头,眯起眼睛,这魏国质子自来秦国后一直安分守己,若不是张仪传回来的奏疏中提到魏王想要迎他归国,他险些快要忘了这人了。
此事竟然与他有关?
赢驷眸光一沉:"倒是个能隐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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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人设计这么一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