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
将军请说。”
赢疾眯起眼睛,左右踱了几步,好似组织好言辞,才开口皱眉问:“诸位觉得,商鞅、公孙衍、张仪如何?”
一开口就是坑,各将领只觉得吞了黄连,苦的完全没办法开口。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当前在任秦王登基时车裂了商鞅,他们若说商鞅坏话那是昧着良心,显得很虚伪,毕竟商鞅功绩有目共睹。
但是若说好话。。。。。难免不会得罪顶头那位,从此,仕途止步,悔恨万分。
若绕开商鞅不谈,只谈张仪与公孙衍,那显然不行。
赢疾将三人放在一块儿,就是因为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不是秦国人,但都在秦国侍奉主君。
而公孙衍与张仪,那就更不好谈了,商鞅到底还死了,说两句可能不会被本人报复,那公孙衍和张仪可都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有些真才实学。
说实话,要让他们这些秦国将领来说,公孙衍与张仪,其实他们一个都不喜欢,之所以对公孙衍比对张仪客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公孙衍是主帅。
一军之帅,他们就算再傻也不会对其不敬。
当然,张仪懒而狂,公孙衍谦虚,这也就对比得公孙衍更容易让人接受。
好在,赢疾问出这句话本就是打着起到抛砖引玉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让他们这群将领回答。
“商鞅之功,举国为谢”见无人作答,赢疾眸中闪过痛色,对着秦宫方向郑重一拜:“君上每每想起当年之事,都痛不欲生。
疾每每入宫面君,君上手里总捧着《商君书》,虽未曾与疾明说,但那书君上从不假于人手,每每都是亲自擦拭。
君上的惋惜,疾能看到,也能感受到。”
说到这,他转身看向众将士:“商君,疾少时曾得见,他严厉正直,待秦国如母国,一心为秦计,明知自己可能不得善终,但仍然独立推着秦国变法往前。
他留下的宝藏,将惠及秦百世。”
说到这,他停顿稍许,一一将众人表情揽入眼中,才继续道:“所以诸位,别国之人,要防,但一心为秦之人,要善。
我大秦先祖筚路蓝缕得此一隅,君上夙兴夜寐,未敢辛安。
今天下大争之势,吾辈当有未雨绸缪之警,为君上分忧,辅君拓土强国,护秦万世太平。
我大秦需要人才,我秦王求贤若渴。
那公孙衍,为主君亲自请入秦国,他领兵之才能有目共睹,既入秦,诸位应当将其看作秦人,诚心以对。
而张仪,他有辅政之才,虽不及你我为大秦冲锋陷阵之功,但大秦政不安,民心不稳,你我怎安心拓土?
陛下对此人极为看重,虽仍在考察此人真才实学,但也不是诸位苛待他的理由。
真如此人所言,我大秦堂堂虎狼之军护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今日之事,本将不想再看到它再次生。“赢疾手扶长剑,眸色沉沉往诸位将领身边一一走过:“诸位,可有异议!”
这话语调高昂,众将士只觉得耳朵被刺的生疼,他们心下一凛,忙抱拳前进一步:“末将,无异议!”
“那都散了吧,自去修整修整,都让手下的将士夜里警醒点,明日恐有恶战。”
见众人都领略了自己的意思,赢疾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赢华留下。”想罢,他又留下这么一句。
“诺!”
众人纷纷退下,临走时均朝着脸色刷的惨白下来的赢华投去怜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