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明言,救命之德我会铭刻在心,但我现在没有能力回报。
难道你想让我以身相许在精神层面?”
唐甜的眼神更加犀利,其中包含了三分轻视,三分不屑以及一分无情的嘲笑。
听到这话,陈平安气愤不已,小姑娘的举止让他深感其轻浮。“不要提及此点。
以你的高贵形象,我怕世人会笑我没见过世面。
刚醒就遇到幽灵,这也太不合算了。”
他说得不留余地。“但你至少该感谢我的好心,如此无视别人的善意太不应该了吧?”
“那你期待我怎样?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迫和你陷入这狭窄小巷,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我吗?这些困苦全是因你而起,你还觉得自己高尚了?”
唐甜一气说完,态度咄咄逼人。
面对指责,陈平安感到委屈万分:“所以我做错了吗?是你有意撞击我的,我大度些选择不计较。
然而我是救助处于危险的你,结果却被你这样对待?你良心何在?”
听到此言,唐甜脸色铁青,双目圆睁:“撞你的时候,我已向你道歉。
可是你偏要这么纠缠,实在让我无法忍受!”
陈平安陷入困境,对她的固执束手无策。
她的固执仅凭撞到了他就应该算了?只因她是女性,就不可如此粗鲁吗?他意识到继续争论无益。“行,就如你所愿,从此不见面。”
他放弃了争辩,同意了女孩的请求。
听到他的退让,唐甜冷哼一声,毫不犹豫转身而去。
还未走出巷子尽头,便听见三个小身影朝这边跑来,一个男生额头上有擦伤,嘴角流血。
她心下一沉,急切询问:“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少年们笑着,擦去嘴边的血,轻松地说:“小事,不小心跌倒罢了。”
旁边,陈圆圆眉头紧锁,显露出一丝担忧。
自称为“唐甜”
的女子轻叹一口气,低声道:“辛苦你们了。”
这时,陈平安走近,询问沈军:“一切都好吧?”
沈军神情得意地答道:“我这爷能吃亏吗?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生在我身上。”
面对沈军,陈平安不想深究,只简单叮嘱道:“以后跟鸣兄弟多加练习,每天至少一个钟头的马步,要知道自己有多么失态。
好好训练,否则别想在我这里称兄道弟。”
这句话隐含了他的接纳之意。
听后,沈军目光闪亮,开心笑道,用力点头,满是满足的喜悦。
陈平安转而面向女孩问:“她离开了吗?”
她们往东边去了,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嗯。”
陈圆圆点点头道:“咱们往东去,我想应当没问题。”
他拿出手帕,俯身给沈军抹去嘴角的血痕,接着让他坐到自己肩头,一手拉着两个萝莉,步伐坚决地继续往前走,对一旁独自坐着的唐甜完全视而不见。
唐甜心怀歉疚,知道这个男人并无恶意,可能是自己的戒心太过浓郁才导致目前这种情况。
看着破碎不堪的衣衫,回想起一路逃难的情景,男孩坚毅的背影触动了她的悲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蜷缩起双腿,抱着膝盖低声抽泣着:“哥哥,我觉得姐姐好像哭啦。”
陈圆圆耳尖察觉到哭泣声,抬起头看向陈平安的眼神有些许怜惜:“姐姐只是受了一些,不用管她。”
“只是一心报答恶人之人,不必理会她。“陈平安说着,依旧前行,丝毫不对唐甜抱有任何同情,只觉得她是个任性和难以琢磨的大。
在这个时代,会说京腔、装作流浪少女乱窜的女孩如果不在资产阶级家庭是败类,便是出身普通家庭的孩子也无法有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的谨慎目光里流露出对周遭人群的怀疑。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追赶,她对外界的人产生了深深地恐惧。
这些关她何事呢?助人为乐反而受到轻视,她期望得到安慰吗?很抱歉,他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
然而陈圆圆心性尚存善良,轻轻叹了口气后返身,温言安慰:“姐姐别哭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倾诉。
曾祖父常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