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
他沉默了片刻,喉结微微滚动,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选择不再开口。
片刻后,他起身,面无表情地朝院子走去。
他最近回家次数太多了,应该是被明月传染了妖病,脑子都被她搞得没法正常思考了,竟一时宕机,想不出词语来。
还有她上哪儿学的作妖,怎么变得有点伶牙俐齿了!
傅祈年不解。
院子里,张婶正忙着收晾好的衣服。
就在她低头捡起一条掉在地上的红色布料时,动作猛地一僵——是条红色丁字裤。
她赶忙弯腰捡起来,手指触到那光滑的布料,像被烫着似的缩了一下,随后四处张望,脸红得滴血,生怕被谁瞧见。
这玩意儿是明月把一条普通三角裤改造的,说是穿裙子的时候不会有痕迹,还能显得“性感点”。
但张婶这辈子哪见过这么“省布料”的衣物?
她一边捡,一边忍不住低声嘀咕:“哎哟,这明月成天琢磨什么呢,这裤子比手帕还小,能遮住啥?”
她刚直起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祈年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刚点燃的打火机,嘴里叼着烟,动作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头微微往前伸,显然是准备点烟,但视线已经完全被张婶手里的红布料吸引住了。
他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去,表情无波无澜,却在一瞬间僵住。
“这不是我穿的!”张婶一着急,嘴里竟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连忙呸了几口:“呸呸呸!是明月的!”
傅祈年:“……”
这解释……有点多余。
张婶又不住这里,家里就三个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而且傅祈年也不是没见过有年轻女人穿这种款式。
她居然能改造这么一条充满暗示的东西?
他很疑惑了,平时床上都放不开的人,居然会穿这种录像带里才会出现的性感款式?
他的眉梢轻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表情很快恢复了波澜不惊,把烟点燃,修长的指尖轻捻着烟尾,深吸了一口。
烟雾从他的薄唇缓缓吐出,在冷冽的空气中散开,像他此刻复杂难解的心绪。
脑海中闪过它挂在晾衣绳上的模样——薄如蝉翼,蕾丝点缀,红得晃眼,像燃烧的火焰般张扬。
而张婶那头,抱着那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性感内裤,一路小跑回屋,边跑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羞恼:“哎呀,丢死人了,这下真丢死人了!”
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连脖子根都透着一片绯色。
虽然傅祈年对她来说就像半个儿子,但到底是个年轻男人。
这种拿着这种东西被看到,换了谁不尴尬?
老脸都丢尽了多!!!
傅祈年目送她匆匆的背影,抬手按了按眉心,突然失笑起来。
也不知道他那个蠢笨的媳妇又是听了哪个塑料花姐妹的方法来讨好他了。
不过这次倒是有点,点到点了。
有点进步了。
晚上。
边防家属院的小广场上,老式的放映机“咔哒咔哒”地转动着,银幕上正放映着电影《红高粱》。
映着屏幕微黄的光,广场四周堆满了搬来的竹椅、小板凳,甚至还有人干脆坐在地上的棉垫子上。
空气里弥漫着微凉的晚风,还有爆米花和瓜子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