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云淡风轻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
“你们说得有道理,我得去花点钱,给自己散散心了。”
轻描淡写,没一点情绪波动,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院子里的嫂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满脸写着:她不应该当场原地爆炸的吗?
以前,明月听到点风吹草动就炸毛,就像只踩了尾巴的猫。
她一闹,团长家鸡飞狗跳。
更夸张的是,她还跑去找“情敌”麻烦,搞得整个家属院的人茶余饭后都有笑话讲。
可今天怎么回事?
绝对又是在装不在意,等下就疯!
“装!肯定装的!”刘嫂子拍着大腿,嘴巴一撇,“她心里啊,早炸开了锅!咱们等着瞧,看她这戏能演多久,还敢花钱,做戏呢!”
谁不知道,明月为了维持她那贤妻良母的“白莲”形象,平时根本不敢乱花钱。
节俭得像守财奴。
回了家,明月换了条新做的蓝色收腰长裙,站在镜子前一瞧,连自己都想给个“绝”字评价。
活了两世,她依旧惊艳。
长如瀑,肌肤如雪,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那双乌黑的眼珠活像两颗上好的黑珍珠。
腰细腿长,锁骨精致,该有肉的地方半点不含糊。
前凸后翘,完美比例,标准的大小姐气场拉满。
她淡定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傅祈年的工资本,揣进一个小包里,再换上白色凉鞋,迈着小步子出了门。
家里的张婶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知道她因为傅祈年不回家在闹脾气。
张婶是傅家远房亲戚,被请来负责做饭带孩子,因为傅家人嫌弃明月做得不好。
明月在卧室里闭门不出三天,张婶怕明月把自己饿死也要挟不到傅祈年,就给傅祈年打了电话。
然而这招对傅祈年已经不管用了,傅祈年叫她不要管明月,说饿了她就会知道这招对他没用,果真到了第四天,她出门吃饭了。
外头太阳不算毒,风吹得人心情舒坦。
明月喊了家属院的李大爷蹬三轮车送她去县城最气派的地方——百货大楼。
“明月丫头,今天买啥呀?”李大爷边蹬车边问。
“随便看看。”明月靠在车上,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像只刚睡醒的猫。
到了百货大楼,明月目光一转,就看中了一块丝滑的绸布,摸了摸,嘴角勾起。
接着,她挑了几双皮鞋,瞧了瞧那些光的手镯和卡,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都包起来吧。”
柜员瞧见她手里的票子,眼睛一亮,手脚麻利得像赶工期。
明月付钱时脸上没半点“肉疼”,云淡风轻得很,让柜员都忍不住嘀咕:是真有钱还是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