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不知道大崽的小心思,回到屋她没急着睡,坐在桌前给孩子他爹写信。
她今天遭了大罪,真是冤死了,心里还委屈,想起自己在那本书里的形象——作精、没福气的炮灰、一身臭毛病、除了能生没别的优点……好气,越想越气。
她给顾承淮生下四个宝,被他养着怎么了,再说她男人都没说什么,那本可恶的书凭啥那么说她啊?!
林昭拿出许久不用的信纸和钢笔,好像自从怀有双胞胎,往军区寄信都没那么勤了!?
钢笔里的墨水都干了……
这支钢笔还是顾承淮送她的,花了十来块呢。
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墨水,给钢笔吸入墨。
林昭擦掉笔尖残余的墨汁,开始写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写到最后手腕酸痛,也忘了自己写的什么。
她是个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姑娘。
写完信,泄一通,那股堵在心口的躁就消的七七八八了。
想起柜子里似乎有个卤鸡腿,林昭起身去拿。
拆开油纸包,一股浓郁的咸香扑面而来,她不由自主吞咽。
真不是她馋,而是肚子缺油水啊。
只有一个鸡腿,给哪个崽都不合适,而且大晚上的,崽崽们吃这种卤制品不好,还是她解决了吧!!
林昭舔了下嘴唇,咔咔吃起来,卤味是真的香啊,咬上一口咀嚼的度不由加快,两分钟搞定一个腿。
骨头不能浪费,明天喂流浪狗。
丰收大队的流浪狗祖上可是立过功的,在最难的时候,人们也没想过杀狗填肚子。
?
次日一大早,林昭醒来时,家里四个崽已经去老宅吃过早饭回来啦。
听见她房间里传来动静,大崽忙跑过来,轻轻敲了敲门。
“是大崽吗,进来吧。”一般来说会敲门的小朋友,肯定是大崽,如果是二崽直接就冲进来了。
大崽听到他娘温柔的声音,脸上露出笑容。
推门而入。
“娘,你头还疼不疼?”一进去他就问。
问着话时还瞧着林昭脑袋上的包。
见那包小了一圈,惊奇道:“娘,你头上的包变小了。”
“是,我也现了。”林昭笑笑。
就在这时,二崽冲进来,眼睛光地看着她:“娘,你什么时候去县城买肉包子?”
林昭顺手撸二崽头顶的呆毛,说道:“等我洗完脸刷完牙就去。”
二崽脸上的笑容加大,嘴角快咧到后脑勺。
他没催,只是想确定他娘真的会去买。
得到准话的二崽小朋友像只勤劳的蜜蜂,给林昭倒洗脸水,端洗脸水,找毛巾,取牙刷牙膏……恨不得连牙都帮他娘刷了。
林昭赶紧制止他:“……不用管我,忙你的去。”
受不了,她又不是个美丽废物。
“噢。”二崽扭头要走,没走两步又回头:“娘你快点。”
林昭:“……”
“小馋包。”林昭嘴上吐槽,眸光却染笑。
二崽没感觉到被冒犯,咧嘴笑成小傻子:“对,我是小馋包。”
又凑到林昭面前,抬起脑袋,笑着问:“娘,能给你家的小馋包买两个肉包子吗?”二崽举起两根手指。
林昭推开他卖萌的小脸,不吃他这套:“不行。”
不行算了。
二崽没再纠缠,潇洒扭头,走向大崽。
林昭又现二崽身上的一个优点,识时务,该放弃时绝不犹豫拖拉。
三崽和四崽也起来了,就在院子里玩,两个崽崽要娘抱抱,大崽一个小朋友管弟弟妹妹,也是累的不行,有二崽搭手才算好了些。
林昭洗漱完,把孩子们送去老宅,独自前往县城。
家里没自行车,大队长家有,不过大队长媳妇是个爱占便宜的,借她家的自行车得给好处不说,还要被啰嗦,不如走着。
瞧见林昭又去城里,大队的长舌妇又开始叽叽咕咕说她。
“大崽娘又去县城,不是没到取津贴的日子吗,她又去县城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