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坐一起吧,听说你脑袋好了,我教你以前的,给你把东西都补回来。”
一旁的谢允轻嗤一声,挑眉道,“怎么,不怕人家考第一,心里不平衡了?”
说罢,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调侃。
苏夏看着吴名远和谢允,轻轻颔首示意,唇角勉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心里的担忧如藤蔓般蔓延开来。她在心底暗自叹息,自己又怎会是沈慕尘呢?即便吃了传说中的仙丹,脑子也依旧是自己这平凡的脑子罢了。而沈慕尘,那可是声名远扬的少年天才,聪慧过人,学富五车。一想到等会儿夫子提问,苏夏就一阵心慌,这下可真要完蛋了,连答不上来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不了,我坐后排吧,别打扰你们学习了。”
苏夏言辞委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她默默从书箱中掏出书本,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又仔仔细细地将沈慕尘之前给她讲过的内容翻看了一遍,那些知识仿佛给了她些许勇气,让她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了些。
然而,当上课的钟声敲响,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周夫子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几名夫子一同走进了教室。
苏夏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手心微微沁出了细汗。
周夫子开始讲课,那低沉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苏夏的心上。
提问环节,苏夏的心更是猛地一紧。
果然,周夫子的每个问题都第一个叫她来回答。
幸运的是,因为沈慕尘之前给她“开小灶”,苏夏对这些知识还算熟悉,回答得倒也不错。
她回答完问题后,微微松了口气,可不经意间抬头,却发现学子们看她的眼光渐渐变了。
吴名远的眼神尤为明显,那原本的热情中,此刻竟夹杂着一股深深的嫉妒,如同暗潮在涌动,让苏夏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滋味。
课堂上,周夫子刚结束一轮提问,气氛稍作缓和。
这时,刘夫子突然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苏夏,眼神里满是热切,仿佛苏夏身上有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周夫子啊,都说慕尘是少年英才,虽说之前天妒英才遭了些磨难,可如今他不是恢复了嘛。
他的启蒙还是老夫教的呢,不如周夫子卖我个人情,将他送到厚德堂学上几天?”
那眼神,简直如同商人看到了成堆的金银珠宝,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海夫子也不甘示弱,紧跟着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我还在他幼时做过他的西席呢,要说起来,不如先送到明理堂?论起开蒙,还是我更早给慕尘开的蒙。他小时候连尿布我都换过呢!”
刘夫子一听,顿时不干了,立刻反驳道,“海兄,你那不叫开蒙,你那叫伺候世子起居。我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开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活像两只斗架的公鸡。
苏夏在一旁看着这几个夫子为了“争抢”自己(实则是争抢沈慕尘),竟然连沈慕尘尿布这种陈年旧事都扯了出来,不禁一阵无语,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原来,世人皆是如此,商人爱那黄白之物,为了钱财趋之若鹜,
而夫子们则对英才情有独钟,为了能将沈慕尘这样的天才纳入自己门下,竟也不顾平日里的斯文形象。
言辞激烈,揭短互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