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韵被这一发现震住,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诗会散去。
她才寻了空隙,一把将陈辞渊带去无人的小道,想也不想当即质问。
“你的字迹,为何与嘉文的一样?”
梁秋韵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前段时间,她在他院里看见的那假山流水亦涌入她脑海,若是当时的装点是巧合,那如今的字迹呢?
她猝然记起来,陈嘉文在婚后,就总是对他们通信的事避而不谈,偶尔她问及信件里谈及过的事时,嘉文亦是以记不清了来敷衍她。
一股荒唐的念头,自梁秋韵的脑海升起。
她不觉握紧了陈辞渊的手腕,眸色猩红。
陈辞渊神色却是异常平静。
平静中又透出了些许不解,他不解,为何梁秋韵今生看到他字迹的反应会跟前世相差那么大。
前世,梁秋韵也看过他的字迹。
可那时她在发现他和嫡兄的字迹一样时,她的第一反应是生气,是讽刺,是不信任。
——“陈辞渊,你以为你处处学了嘉文,就能成为嘉文吗?”
——“少在这种无用的事上花心思!明日起便将你这模仿嘉文的字迹改了!”
她这一句话。
前世的陈辞渊便不再用右手写字,只用左手写丑陋至极的字迹。
思及此。
陈辞渊回望面前的女人,莞尔一笑。
“因为,下官是学的嫡兄字迹,郡主不喜的话,日后我不写了便是。”
话音落地。
梁秋韵的眸色沉了几分,她冷凝他:“你以为此话我会信?练字行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是你抄学的嘉文,那也该是自幼便学了,对吗?”
闻言,陈辞渊神色一怔,心里可笑又悲哀。
前世他的解释她不听,如今他承认是自己学的嫡兄,她却又自己想通了。
实在是应了造化弄人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