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劳烦哪位去铁匠铺,让他们打造一把小巧锋利的手术刀,刀身要薄,刀刃要快,越快越好,这关乎胡大人的性命。”
几位仆人听令,匆匆离去。不一会儿,烈酒、大锅、瓷碗等物便已备齐,按照林逸的指示,在院中架起了简易的蒸馏装置。林逸亲自动手,将烈酒倒入锅中,点燃柴火,开始蒸馏。
屋内,几位大夫看着林逸忙碌的身影,脸上写满了不解和质疑。
“这……这三公子究竟要做什么?”一位年轻的大夫忍不住问道。
“哼,谁知道呢,”另一位大夫冷哼一声,“仗着自己是王府的三公子,就胡乱折腾,这要是出了事,谁担得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割去?”那位年长的大夫更是连连摇头,“这简直是……简直是……”
“是什么?是不知所谓,还是胡闹?”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老者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妇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身着素色衣裙,面容憔悴,眼中噙着泪水,正是胡师远的妻子张丽。
“夫人,您怎么来了?”柳云飞连忙上前搀扶。
张丽一把推开柳云飞,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胡师远,眼泪夺眶而出:“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您别着急,三公子正在想办法救治胡大人。”柳云飞安慰道。
“想办法?”张丽猛地转过身,指着林逸的背影,厉声说道,“他这是在想办法吗?我刚才在路上都听说了,他要用刀子割老爷的肉!这是哪门子的救人方法?我不同意!”
“夫人,这……”柳云飞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张夫人,您先别激动,”林逸转过身,试图解释,“胡大人伤口已经化脓,必须将腐肉切除,才能……”
“住口!”张丽尖叫着打断了林逸的话,“我不管什么化脓不化脓,我只知道,你们不能动老爷一根汗毛!老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夫人,您听我说,胡大人伤势严重,若不及时处理,恐有性命之忧啊!”林逸急切地说道。
“性命之忧?我看你们才是老爷的催命符!”张丽指着林逸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一个王府的三公子,懂什么医术?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看你就是想害死老爷!”
“就是,三公子,您还是别掺和了,我们自有办法救治胡大人。”一位大夫附和道。
“三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青州立足啊?”另一位大夫也苦着脸说道。
“哼,什么王府三公子,我看就是个纨绔子弟!”人群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真是可笑!”
林逸看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后面,正是之前在治疗疟疾时,与他有过节的一名大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逸冷冷地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那大夫冷笑一声,“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医术?还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真是丢人现眼!”
林逸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救人要紧。
“诸位,我再说最后一遍,胡大人的伤势真的很严重,必须尽快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林逸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不行!我不同意!”张丽依旧固执己见。
“夫人,您就相信三公子一次吧,他真的有办法救治胡大人。”柳云飞苦苦劝说。
“柳云飞,你……你是这个小子的幕僚,自然帮着他说话。”张丽怒视着柳云飞,眼中充满了失望,“但这是我夫君的性命,怎能让其他人随便乱来!”
“我……”柳云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吧。”林逸摇了摇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柳先生,我们走。”说完,林逸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三公子……”柳云飞连忙追上去。
“哼!”张丽怒吼道,“无知小儿,想要来害我家老爷!我看谁敢动老爷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