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婵和白尘跟着沈清风来到他幼时所在的村子,远远就闻到了血腥味。沈清风越靠近村子,就越慌张。不过才到村口,就看几具尸体。
三人继续深入,路上陆陆续续能看到尸体。走到另外一个村口的时候,尸体陡然增多。沈清风推开一具又一具尸体,终于在跑出村口的地方找到他父母的尸体。
“爹——”沈清风一下跪倒在地抱着尸体痛哭。
寒婵蹲下仔细检查了另外一具尸体,“你母亲的刀口是一刀毙命,直接砍在胸口处,不仅砍断了肋骨,还伤及内脏。这样的刀法,应该不是普通士兵。”
沈清风抱着他父亲的尸体哭泣,仿佛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白尘惋惜道:“很遗憾,我们来晚了,而且他们刀法太狠,只差将人直接斩成两段,任何法术都无力回天了。”
寒婵也低头以示告慰。
良久以后,沈清风从从悲痛中走出来,通红着双眼,“我一定要让扶桑人血债血偿——”
寒婵和白尘帮沈清风一起埋葬了村子里的人,这一幕,好像一年前寒婵埋葬李婶和小松子他们。
夜幕降临,他们终于埋葬了全村人。三人再次郑重的告别,然后踏上征程。
两日后
旗阳城被屠城的消息传到正在万圣宗修行的江淮的耳朵里,他当下直接回了家。江淮一进家门,就到大厅跪到母亲面前,“娘,孩儿要去参军了,今日特来告别母亲大人,他日若是孩儿不幸战死沙场,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希望母亲能理解。”说着便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
江淮母亲吓坏了,连忙问道:“为什么呀?淮儿,你父亲已经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东离了,娘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了呀。”江淮的母亲着急得差点落泪。
江淮坚定道:“娘,扶桑屠杀我东离的百姓,谁人不知,自当年东离连续丢了四座城池以后,旗阳城逐渐成为关塞要口,多少人为了生计奔赴旗阳,可是今朝扶桑竟然罔顾人伦道德屠杀无辜百姓,我又怎么能忍?”
江淮母亲缓缓跪下来,哭着抚摸江淮的头,“东离有诸多良将,可是阿娘只有你了……”
江淮拿着母亲的手放到脸上,“娘,有多大的本事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孩儿修行多年,一身本事若不拿来悬壶济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江淮母亲最终妥协,“好,你和你父亲一样赤胆忠心,阿娘也不能拖了你们后腿。只是我儿啊——去到了战场一定要给娘写信啊,莫要让娘日日担忧。”
江淮和母亲抱头痛哭,依依不舍的告别以后,穿上家中珍藏的紫晶玄甲袍便策马而去。
母亲大人,此去经年,原谅孩儿的不孝。今日若是我们退缩了,他日定会被人踩在脚下任意欺凌。七尺男儿,当为保卫自己国家而抛头颅洒热血。他日孩儿若是战死,就把孩儿的牌位和祖父一起供奉在祠堂里。以后孩儿头七之时,望母亲能为孩儿上炷香。不孝孩儿,江淮。
扶桑此举屠城,无疑惹怒了整个东离上上下下的官员。本来还在勾心斗角的官员和皇子,如今都同仇敌忾,誓把敌人挡在桓城以南。
赵明月才醒来,看到雪倾城和季弘守在床边,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激动。
“咳——咳咳咳——”
雪倾城被咳嗽声惊醒,看到赵明月醒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你醒了?来,喝口水。”
雪倾城顺手倒了杯水,扶着赵明月倚着喝了点水。
赵明月问道:“我这是昏迷多久了?”
雪倾城放下杯子,“六天了。”
赵明月声音还有些哑,她感叹道:“竟然六天了,那旗阳城攻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