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凯说他保证的时候,柯家鸣也是笑着的,笑的是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在这里像过家家一样说永远和?一辈子的话,很幼稚。
可?是柯家鸣在陶凯不断的注视中丧失了决心。
陶凯好像是认真的。
就算永远和?一辈子很难,他也抱着这样的决定跟柯家鸣开始。
柯家鸣忽然低下头来,觉得很幸福却又鼻酸,只能说:“这儿真不是个相许一生?的好地方。”
“确实,消毒水味道太浓,把你身上的香气都盖掉了。”
陶凯说着,抓过柯家鸣的手在他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柯家鸣笑,把手抽回来。
想了想又伸过去?把陶凯的手牵着,装作不是很在意地抬头看看药水还剩多少?。
“这算是答应了么?”陶凯问。
柯家鸣看向?陶凯:“都这样的了,哪有你这么一板一眼的。”
陶凯心想要不是这么一板一眼的,怎么能追到柯家鸣。再?者,今天不把话说死了,万一柯家鸣又退缩怎么办。
陶凯说:“不管,你说在一起。”
柯家鸣手指动了动就被陶凯缠紧,柯家鸣说:“好,在一起。”
深夜的输液大厅确实不是什么相许一生?的好地方,说完在一起也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陶凯烧得眼睛有点肿,两人都很疲惫。
只有胸膛的心脏跳得很厉害。
柯家鸣在幸福与惶恐之中反复横跳。
总是忍不住地去?想要是吵架了怎么办,在一个公?司多尴尬,和?朋友聚会?多尴尬。
后面干脆延伸到为?了不让这些发生?必须好好过日子。
柯家鸣笑自己真是个恋爱脑娇夫。
偶尔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路过,柯家鸣时不时抬头看看药水是不是吊完,然后催陶凯休息一会?儿。
但陶凯也不睡,比起柯家鸣明明很困但是精神亢奋的样子,陶凯倒是坦然的清醒。
“凯哥。”
“嗯?”陶凯紧了紧攥着柯家鸣的手。
柯家鸣原本想跟他说就算以?后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了,也要体体面面的,不管是不再?喜欢还是一些别的原因,都能好好说再?见。
可?是陶凯看过来,四目相对之后,柯家鸣就知道是自己太焦虑了。
柯家鸣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了解对方,陶凯不是那样的人。
折腾到快六点钟柯家鸣和?陶凯才回到陶凯家,图图都自己去?睡眠充电了。
陶凯的高烧已?经退下来,人还算清醒,但四肢骨头依旧酸软。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像煮熟的面条一样。
——然后倒在柯家鸣身上。
柯家鸣笑得不行,艰难地扶着面条陶凯去?沙发上坐。
天色渐亮,城市远处的山脉后面已?经有晨光。
柯家鸣想去?给陶凯倒水,再?煮一点吃的补充一下能量。他虽然没那么会?照顾自己,但是很会?照顾人。
家里有过病人,柯家鸣早当家。
“你先坐着休息,很快就好。”柯家鸣说着要走。
“家鸣。”陶凯伸手拦住柯家鸣,“抱一下。”
柯家鸣不能立刻转变身份和?一个“直男”朋友搂搂抱抱,但是又被爱意驱动着,只能扭捏的说“你干嘛”然后期待陶凯强势一点直接把他抱住。
但是陶凯没有,柯家鸣莫名失落。
“先休息一下,我不饿。”陶凯说完拉着柯家鸣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柯家鸣下意识地要扭捏,陶凯哼唧着说:“身上疼。”
出于要照顾病人的责任,柯家鸣只能接受那么大一个陶凯窝进他的怀里,再?轻轻搂着他按按肩膀。
“这里疼吗?”
“疼。”
“这儿也疼?”
陶凯笑笑,嗯嗯点头:“都疼。”
柯家鸣环着很大一个的陶凯,几乎被他整个埋在柔软的沙发里,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背肌在柯家鸣手中。
“嗯……重。”柯家鸣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开陶凯。
他和?陶凯做了十五年的朋友,大部分时候柯家鸣都对陶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每每在陶凯身上感受到男子力?都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