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风嘴角勾着笑,往日清冷的眼眸,带着些调皮冲谢海安眨眨眼“我和她说我对女人硬不起来,对男人也硬不起来,只能做0,她就叫我把你带回家看看。”
“阿!?”谢海安震惊地微张着嘴,一时间瞠目结舌。
冉风泰然自若,一本正经地说着如此私密的事,竟然没有一点孟浪,倒是谢海安一时涨红了脸,有些结巴。
“你你这是胡说,明明”想到了去曲水前的那天早上,谢海安微微闭了闭眼睛,耳廓上像是被刷了红漆,格外显眼。
冉风凑到谢海安的耳边,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熟透了的耳朵上,用极尽暧昧的声音吐出一口气“想什么呢?谢小狗。”
谢海安慌乱地推开冉风,钻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冉风听到副驾驶传来谢海安强装镇定的声音“快点回家吧,都半夜了!”
他看着车窗内隐约浮现的人影,嘴角漾起一抹清浅的笑。
车上的谢海安端正地坐在座位上,乖巧得像幼儿园大班坐在小板凳上等老师来上课的小朋友。
冉风像是没看到谢海安的窘意,看似认真地开车,只是淡淡开口道“在紧张?”
谢海安抿了抿嘴,双手紧紧握着安全带“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她,她很喜欢你。”
“当时她喜欢我是因为把我当作你朋友!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谢海安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泄气。
“现在怎么了?”
“现在我是你男朋友。阿姨肯定会生气我拐跑了她那么大一个儿子。”
冉风笑出声,笑声中掺杂着打趣和戏弄“别那么丧气,或许她还要谢谢你呢。”
“今天晚上和朋友聚会开心吗?”冉风适时地岔开了话题,把谢海安从紧张担忧的情绪中拉出来。
“挺好的,就是”想到向乃怪异的行为,谢海安问道“吸毒的话被抓要判多少年?”
“吸毒?单纯吸毒应该不构成犯罪,不会被判刑吧。被抓拘留或者罚款?”冉风眉头一跳“怎么问这个?”
“不会被判刑?”冉风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谢海安耳侧,他的心脏漏了一拍,一丝清明在混乱的思绪中如同穿透云雾的阳光。
向乃异常的反应,那些告别的话,那些他被忽略的细节,若有若无的线索,此刻连接在一起。
谢海安的心像是被悬在半空中,脸上满是焦急“不行,我要回去!去找向乃!”
“怎么了?”冉风立刻调转了车头,谢海安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颤抖,握着安全带的手指也颤动着。
“别着急海安。”冉风没再多问,索性两人没开出多远,车停到向乃小区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少闪烁着红蓝光的警车进进出出。
谢海安的眼中布满了焦急和紧张,颤抖着的手指想按开安全带却怎么也按不开。
冉风给他按开安全带,啪的一声,像是斩断了谢海安脑中紧绷的弦,他推开车门,向向乃家狂奔而去。
此刻已经是半夜,因为警察的到来,很多好奇的居民还是里三层外三层把警察警戒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
冉风停好车,却已经看不到谢海安的身影,他不知道向乃家,所以顺着警车的光走到人多的地方,听到两个光着膀子的大爷正谈论着这件事。
“哎呀不得了,两个人都死了,刚才警察用白布盖着抬走的呢!”
审讯
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婶插进来,有些震惊地问道“两个人?死了两个人?”
光着膀子的大爷摇着蒲扇,咂咂嘴“从楼上掉下来的,听说两个人在楼顶打架呢,啧啧啧,你说说大半夜不好好在家睡觉,在楼顶打架,是不是有病,这不黑天半夜的掉下来了呗。”
冉风微微蹙起眉头,想到谢海安车里的话和奇怪的反应,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大半夜在楼顶打架,多大年纪呀干这事?”
“那谁知道呢!摔得血肉模糊的,可吓人了。”
四周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冉风向人群里面看去,警戒线内的地上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几名警察在勘测取证。
他抬头看去,楼房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墙皮有些脱落,楼层大概七层,楼顶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四周的人逐渐散去,漆黑的夜晚独留冉风和忙碌的警察。
冉风的手机不时地振动起来,是谢海安的电话,挂掉谢海安的电话后,冉风匆忙赶到了警局。
谢海安双臂的手肘抵在膝盖上,垂着头坐在警察局长廊的座椅上。
“海安?”冉风走到谢海安面前,看到谢海安茂密发顶的旋,他坐在谢海安的身侧,轻轻抚摸着谢海安的后背。
“发生了什么事?谢海安?”
谢海安抬起双臂,抱住了头,手指死死攥着自己的头发,他的身体有些颤抖“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发现的,都是我的错。”
这句话猛地刺痛了冉风的心,谢海安之前说过同样的话,在乡下,当时他误以为自己死了,那么如今
冉风想到了向乃家小区里那几个说闲话的老头,他的心里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冉风站起身,握住了谢海安拉扯头发的手,强行把他掰开,抱住一直发抖的谢海安,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腰腹上。
“海安,不是你的错!”
谢海安抱住冉风的腰,他紧紧攥着冉风后背的衬衫,愧疚和自责像一张无法挣脱的大网,拴得他喘不上气。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在告别,他让我们向前看,他自己却永远地死在过去。”谢海安的声音有些呜咽,回忆如同一把尖刀,刺痛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