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轻咳了一声,看着陈妙音问:“咳,这位女士,我该怎么称呼你?”
“呜呜呜,警察叔叔,我叫陈妙音。”陈妙音哭着回答。
如果她脸上没有鼻青脸肿还糊着血迹的话,这么梨花带雨的模样,或许会挺招人怜惜的。
但这会儿……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梁峰略略别开眼,眼前的这张脸,实在有点…没法看……
“陈女士,我得先跟你声明一下,在我们警察出警执法期间,请不要胡乱的跟我们攀关系。
我虽然比你年长些,你可以称呼我一声警察同志。
这声叔叔,还是不要乱叫了。”
闻言,陈妙音装可怜的表情滞了滞。
不远处,有实诚的佛学院大学生没憋住笑,发出噗嗤的声音。
还不止一道噗嗤声。
梁峰又清了清嗓子,问:“陈女士,刚才是你报的警吗?”
这句话就有点公事公办的味道了。
“呜呜呜,是我报的警。”陈妙音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抹眼泪的间隙,她又一次抬手指向叶汐梦说,“她无缘无故的动手打我,把我打成这样,我要去验伤,我要告她故意伤害,呜呜呜。”
梁峰点点头,说:“作为合法公民,你有去医院验伤的权利。
不过现在,请你详细描述一下这起打斗事件发生的起因和经过。”
话落,梁峰抬手,招来了做笔录的警员。
“没有什么经过,就是她突然暴起,跟发了疯一样,揪起我的衣领,就开始打我!”陈妙音说。
梁峰轻轻蹙起眉,他抬眸,目光一下子就从和煦变成犀利。
他并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是视线,在这间禅房里四下看了看。
很快,他就在禅房的门口和内侧角落的地方,看到了安装得很隐蔽的摄像头。
看来渡厄那个秃驴,说要提高普渡寺的安防,也不只是一句空话。
他可不相信叶汐梦会无缘无故的动手,还把人打成这样。
肯定有原因在里头。
有监控在,他倒也不怕面前这个姓陈的女人瞎攀咬。
梁峰又一次清了清嗓子,只是这一次,周围的人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压迫感。
“陈女士,现在我们有警员在这里给你做笔录,出警记录仪也都开着,你得对你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负责。”
陈妙音怯生生的抬头,看了梁峰一眼,委屈巴巴的问:“警察同志,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梁峰说,“不要企图用假话带节奏,口供我也不止问你一个人。
周围的人,包括打斗的另一方,都会有口供,届时还会比对各方口供,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确认事件的真实性。”
“我没说谎,我的伤都是她打的,也是她先动的手,不对,应该说全程都是她在殴打我,我完全没有还手。”陈妙音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