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蹙起眉。
谢廷青抬眸上下打量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森森寒意,清冷的声音回荡于幽室内:“你是说,蚀骨香,撒在我师弟眼睛上的东西,以及他六师兄那件事——
都是你的手笔?你的创作?”
想起之前撒在自己眼睛上的粉末,白沐笙忽然眼睛一疼。
就那逼玩意,他那眼睛跟快要瞎了没区别。
沈若玲点头。
她认。
谢廷青唇角再一次上扬,似乎带着些嘲讽之意,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活动活动关节,低声道:“我就知道。”
前者在这之前不过猜测,而后两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既然沈若玲认下,那么蚀骨香就的确是她的手笔。她与青莲楼一案有关眼。
“说一说,青莲楼一案,为什么要杀楼主?”
闻言,室内忽然安静一下,过了一会,沈若玲的嗤笑声想起,低声说道:“因为她该死。”
“该死”二字,她特意咬重了音。
白沐笙愣住。
身后,林阁主突然出声:“青莲楼楼主,和你有什么仇?”
角落的人眼神闪躲。
又是水滴下,这一次,她的声音沙哑,语气沉重:“她的命是命,阿初的命就不是?”
言语犹如冰锥一般,扎进她的心脏。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烛火之下,照着她清瘦的身形,凌乱的墨发,以及——疯狂的双眸。
这次的她,不再如秋风宁静,而是歇斯底里的嘶吼:“我找了阿初这么久,她就在外面逍遥快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能杀?!她能有今日的辉煌,靠的是谁?你以为靠的是谁——”
“靠的是我弟!!!
阿初当年才多少岁啊!才多少岁!被她们抓着拽着带走,无人知晓,最后留给我的,是沈之初被出卖了的消息。我暗中调查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
“死了好啊!死了多痛快!”
声音回荡于事中,声音都喊破喊哑,一股温热液体流下脸颊,沈若玲微微一怔,抬手,摸上那清泪——
此时深秋,泪水很快就凉了,触碰到指尖的,只是一片冰凉。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失魂落魄的坐回位置上。
但白沐笙却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被抓被拽?
这是被绑架过去了?
他蹙起眉。
难怪有一日沈若玲放弃了寻找沈之初——因为她早就知道沈之初的生死,所以她开始密谋这一切。
但他与谁密谋,这不知道。
沈若玲坐回位子上后,披散的墨发遮住眼底情绪,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痛苦的,害怕的,亦或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