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我被白色的纱巾裹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
宫崎骏爷爷笔下的无脸男差不多也是这样的。
安妮咬着烟,带着墨镜站在皇家酒店门口,同样被裹的非常严实,似乎只看到了下面她提过的真爱的红色礼服。
在沧桑昏黄的落日下,一缕细细的烟雾缓缓升空。
我看着她过于沧桑的背影,感同身受的靠过去,并将我的丈夫打发到哈克先生那边。
我并不想看到他。
没想到凑近就听到安妮喃喃道“早知道,就不带衣服了,穿裤衩子不就好了……”
裤衩子是我根据前世的地方口音母语翻译过来的,大致就是那个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我觉得她其实不是想要送自己的丈夫上junshifating,而是想把这些围得严严实实的人送上junshifatint再一人一个zidan。
我的丈夫以及哈克先生,外交大臣和伯纳德等人。
或胖或瘦脸都被头上的布当了三儿之一的脸。
而进场客气的互相介绍,聊天,后,气氛热起来了。
我的丈夫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我意会的抽出自己放在他臂弯的手,和对面的不知名的夫人点头示意,然后自己去找乐子了。
途中也和几个外国人遇上,我们用蹩脚的英语沟通。
我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微笑。而后门一角那边就听到驻大使蹩脚的非洲话,突然联想到当初丈夫好友被外派到法国后的场景。
我当时好奇的问道“他会法语吗?”依稀记得那位小伙伴的夫人说他丈夫只学了西班牙小语种。
而我的好先生正坐在我的身侧哗啦哗啦翻报纸,听到我的问话他理所当然道“亲爱的,他英语文件都经常拼写错,何况是法语”
我目瞪口呆并不可置信,他头也不抬又道“西班牙语专业也是低空飞过,在毕业后的一个月,就彻底在脑海里的监牢放过了它们”
面前的黑白迷你电视机里,BBC记者正在发生赞叹,希望英法友谊在…。。共同努力下长长久久!”
最后的画面是丈夫好友在上飞机后回身的笑脸。
笑的一脸精通法语的样子。
忽然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让我从那不可思议的回忆中醒过来。
只见伯纳德将两边的白布遮盖住了鼻子下面,看起来鬼鬼祟祟。
安妮正和他在一起。
旁边还有一个本地人正拿着一个桃罐不停的说着什么。
“夫人喜欢拿去,我女儿自己做的,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那东西确实不大,如果不是我站在伯纳德旁边正对着本地人的手,还真看不到巴掌大的小东西。
上面是和几何图案相似的,有种埃及陪葬品的风味。
一般能拥有陪葬品风味的,总是挺刑的
我有些犹豫的说出了我的想法,伯纳德连连点头,虽然他也看不懂那些东西的价值,但这种场合,谁送的东西都是烫手的。
但安妮非常大胆,在我们说话时,本地人越发紧张的身子下,她频频点头夸赞他女儿真厉害。
尤其是安妮,她一向喜欢收集工艺品,哀叹自己的女儿不是这块料,以踩自己女儿一脚拉高对方女儿的赞扬,让本地人腼腆的笑了。
我仔细看了看桃罐,倒觉得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我确实不太懂。
伯纳德觉得这个比两英镑的篮子还便宜,不要钱,他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先生们高谈阔论,女士们联络感情。一场宴会宾客尽欢。
然后当回程的路上,安妮掏出了巴掌大的小工艺品准备在无聊的旅途中欣赏时,她隔壁的吉姆先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并惨叫一声。
坐在他们身后的我还有我的丈夫也被吓了一跳,我丈夫起身看向他的上司指着的方向。
我亲眼见到了我的丈夫微挑的眉毛下,棕绿色的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第三百四十二条法律,大概是二十?”
“或许我尊敬的大臣,您可以在沃伍德监狱安度晚年”
可怜的哈克先生已经被安度晚年四个字吓得脸色惨白。
“安妮!”
三个臭皮匠,真是顶不了人家的诸葛亮了,没有文学素养就是有些可怕。
我,安妮,伯纳德,站在伦敦机场会客室,的墙角。
吉姆先生后怕且愤怒的说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表示幸好及时发现并退回。不然!
我吓得一激灵,说实话我已经联想到终身监禁甚至是死刑了,我承认在涉及人身自由和生命时我非常的胆小。
而我的丈夫坐在一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上司吐沫纷飞,落地窗外的波音三四七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假笑的对着他的上司道“都晚上了,出去吃点东西再回家?”
吉姆先生总是对吃的格外上心,他似乎也有些累了,将拽松了的领结重新打理,捞起一旁桌子上的西装外套,语速极快的说道可以。
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灰溜溜的提着我的小包回家。
我的丈夫在出租车里安静的看着窗外,并没有搭理我,这让我更加难安,想要打开窗户,只露出了一条缝,一股浓浓的柴油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