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猛然睁开眼睛,惊恐地从梦中醒来。
她抓紧了领口缩到床角,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形,手已经摸到枕头下尖利的剪子。
然而眼前空空的,并没有人。
她喘着气,慢慢静了下来。
外面天已经亮了,她既然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她小心看向对面那张床,稻草上一个人形缩着一团。
她平复了心情,轻手轻脚地下床。
今天天色有些阴,不过瞧着时辰应该不早了,院子里有锯木头的声音。
女孩整理好衣服出门走到院子里,阮老三回头看到是她,问了一句,“阿耀还没起吗?”
女孩点了一下头,想起昨晚换下的衣服还没洗,她加快步子往木盆边走。
还没走近,她猛然看到横在厨房边的晾衣绳上晾着许多衣服。
有阮文耀换下的,也有她昨晚换下的。
她顿时红了脸,眼睛偷偷撇了阮老三方向一眼,肯定不是他,应该是阮文耀洗的。
昨晚她睡着了,早将这些琐事忘到脑后。
她原来是个病秧子,许多事让别人做了,她也没太注意。
可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被男人洗了,合不合礼数且不说,感觉实在有些羞耻。
那人怎么这般多事,虽然是他的衣服,可她穿过的,他一个男人偷偷洗了,就算不觉羞耻,难道也不觉得丢人吗?
女孩一时不知是羞耻还是恼怒,她咬牙走进厨房里,想来她这个病快好的人,在这个家里应该干些活。
也不愿意别人说她,她想着做一下早饭。
炉灶被擦干净了,昨日里新添的东西也摆放得整齐。
大锅边甚至还摆着一大罐水方便取用。
灶膛边堆着一小捆劈好的柴。
她不禁都要说一句,这野小子怎么比女人还细心。
有了阮文耀的准备,她没费什么力就煮上了苞米粥,她蹲到火膛边添柴,发现旁边多了一把简陋的小凳子。
她坐上小凳子拨弄着柴火,高度刚刚好。
柴火被她拨开烧得旺了些,大火舔舐着漆黑的锅底,这样烧了许久,锅里的水都滚开了。
她也没听到那个平时吵闹的人跑来点菜。
她向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感觉到有些不对。
那边阮老三早坐不住,他站了起来捶着发酸的脖子走进里屋。
“狗儿子,怎么还没起床?不是要上山放陷阱吗?”
阮文耀缩在被子里,竟然依旧没醒。
阮老三顿时慌了,掀开薄被抓着阮文耀的胳膊摇了摇。
“阿耀,阿耀,怎么了?”
阿软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