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更多的时候,殷媚还是混乱的时候居多,清醒过来?的时候往往会抽烟喝酒,对自己?拖累弟弟的事情总是感到愧疚。
殷罗按下?心中熟悉了千百遍的密码,大门?“嘀”一声打开,门?缝里飘出来?一缕浓重的烟味。
“姐?”
殷罗心中猜到了什么,顾不上行李就将门?拉开,果不其然一入目是烟雾缭绕的客厅,老旧的沙发套着蕾丝的罩子,上面侧趴着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丝质长袍,长长的乌发洒落在?沙发边缘,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烟头表明主人刚刚才点亮它。
“嗯?”
女人迷蒙的睁眼,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慵懒的应了一声:“原来?是小罗啊。”
“姐,你又抽烟。”殷罗拧起了眉,快步将窗户拉开,又拉上纱窗。
冬日的冷风顺着纱窗的缝隙吹进来?,让人皆是头脑一清,空气也清新了几?分。
禹狄站在?门?外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没想到殷罗的姐姐只穿了睡衣,平时大大咧咧的人此时满脸通红,低着头眼睛不敢到处乱看。
“你带了一个小朋友回来??”殷媚掐灭了手中的烟,挑着眼睛隔着烟雾看过去,嗓音沙哑:“成年了吗?”
“成、成年了。”禹狄结结巴巴的回答,目光求救一般看着殷罗。
殷罗接收到目光,便替他说话:“他是我的同事,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
“一起过年?”殷媚支起身体,捞起一件外套穿上,走到禹狄旁边:“还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坐啊,小罗你把人家行李搬屋里面,要收拾客房吗?不需要是吧,那你们睡一间房就行。”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殷罗就被赶到了门?口,一手拎着一个箱子满脸麻木。
不愧是他的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说自话,完全不等他的反应。
殷罗看禹狄被殷媚拽走了,只能认命的将行李箱拖进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几?十年的东西,很多都老化严重了,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舍得换,更多的是留个念想。
殷罗将行李箱放好?,心里想着这次回来?感觉殷媚的情况好?像还不错,至少思维状态看起来?比较正常。
一出卧室门?,就看到殷媚面前摆着半打啤酒,手里拿着一瓶,还不忘塞给禹狄一瓶。
啤酒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凉的扎手,禹狄好?奇的看了看,藏在?脖颈处的小纸人也跟着探头。
“姐,你不要谁来?都给他喝酒,他还小。”殷罗有?些无奈,将啤酒收起一半,翻出一瓶橙汁丢给禹狄:“喏,你喝这个。”
没能尝到啤酒的味道,禹狄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拧开橙汁喝了一口。
“喝一点没关系的。”殷媚笑道,“啪”一声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混合气泡滑进喉咙,让她精神舒缓了些许。
殷罗想让她也少喝点,但是看到她眉目间疲惫的神色,大概也猜得到最近殷媚估计又是没怎么睡觉,便只能把话咽了回去,默认了她的举动?,默默嘀咕两句:“好?歹少喝点凉的啊……”
半夜殷罗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夏会长呢?”
殷罗忍着强光眯眼一看时间,好?家伙凌晨三点,鸡都没有?起这么早的。
他把一个哈欠憋了回去:“我在?休年假,协会的事情目前不归我管,你如果要找夏会长,应该打电话给她才对。”
再不济也是去协会找,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这件事很严重,必须马上通知她。”对面的是吴乾行,语气十分严肃:“我联系不到她,你转告她一句话。”
殷罗清醒了几?分,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落进来?,身边的禹狄还睡的人事不知。
“玄鸟死了,容蹊跑了。”
对面的人一字一顿,声音沉闷。
这句话宛如惊雷,轰一声将殷罗的脑子劈清醒了,他坐了起来?,认真的回复他:“是,我知道了,我马上转告给会长。”
“此时严重,刻不容缓。”
……
送走了殷罗和禹狄,夏吟也收拾了一下?,心里还想着碎纸片的事情,刚走到家门?口,夏时态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让她回一趟主宅。
夏吟只能跟苏柳说了一声,又返回抓了个人将她送到主宅,一进门?就看见?夏时态和长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块平板,上面是夏吟发过去的图片。
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动?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夏吟眼皮抽了抽,觉得他们看起来?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你回来?了。”夏时态挪了个位置给她,抬手贴了一张符纸隔绝窥听:“是时候该说说你那碎纸片的事情了——你有?把它放在?身上吗?”
“没有?。”夏吟说:“我放进了保险柜里,现在?苏前辈应该在?看守保险柜。”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夏时态说:“一千年前,三界代理人联合各方能人异士,打造了一方图纸,这张图囊括了我们天?师一脉近上亿人的名单,包括家族传承。但是在?大战结束以后,这张图纸神秘失踪,但是现在?它又出现了。”
“你是说它是……”夏吟挑起眉头:“山河社稷图的碎片?”
“正是如此。”长明跟着点头:“你能找到山河社稷图的碎片,也就是证明它并没有?彻底的消亡,甚至很有?可能重新集齐碎片,将山河社稷图回归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