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周裕仓外套的内衬口袋,对方死命捂着不让动,他便下狠手往人肚子砸一拳头,直到对方松开。
周其律不明白,他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这么难。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头天刚考完的数学试卷就发了下来。老农先批斗,再讲题,教室氛围整晚死气沉沉。
杜彬受不了,说还没高三呢都快三高了,“辍学算了。”
错题本收进包里,陶汀然提着书包起身,同桌不在,也不用张嘴喊人让让,抬腿就要走,“走了。”
“最后节课你不上了啊?”杜彬说。
走读生没有强制要求上第3节晚修课,学校管得松,只要不出事,少数班级里下午出校吃晚饭的学生一去不返,老师也不会追究。
“嗯。”这两天接手了周其律平时帮“偷渡”的事,陶汀然看他一眼,说,“想吃什么发我微信,明早带。”
“哎,”杜彬一脸正经地感恩,“谢谢爸爸妈妈。”
陶汀然:“。”
“别叫我爸爸。”
“没叫你爸,你是妈。”杜彬拥有全班唯二两个可夹带私货进校的资源,骄傲道,“你和律哥就是我在校期间的衣食父母。”
陶汀然:“……”
凭什么周其律是爸爸?
九点半,学校附近的店铺大多闭门关店了,这里离商业广场远,街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些来接孩子下课的家长在门口等着。
微信依旧没有新消息,陶汀然滑了滑他和周其律寥寥几言的聊天记录,忍不住又戳对方一下。
【陶汀然:明天来学校吗?】
倏忽,沉寂三天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得到回复的那刻,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周其律说来。
【周其律:今天也来。】
今天?
今天就要过了。不等陶汀然想明白,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陶汀然。”
【作者有话说】
小陶:为什么周其律是爸爸?
热心市民迟不到:因为他可以让你生!
你怎么这么难等?
一辆锃光瓦亮的奥迪不急不缓地滑到陶汀然身侧,驾驶座的人曲肘放在窗沿,意外道:“放学了?”
“我下班路过,”龚凯说,“你一出来我就看见你了。”
陶汀然没他,转头看着校门口的方向,目光探寻。
校门口人来人往,他等了半晌,除了被风吹落的树叶,什么也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