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芙蓉稳下心神,将长命锁扔回君不犯手里,“这东西你拿着吧,它在你手上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君不犯微一颔首,毫不客气地收进了口袋。
“时间还早,我去祠堂里看看。”他站起身,见意尘梦也要跟过去,又按着人肩膀坐回去,“你和今女士待在这里,注意监听道具的状况,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
意尘梦乖乖点头:“祠堂里有危险吗?”
君不犯说道:“真祠堂没有,假祠堂才是龙潭虎穴,放心吧。”
“好。”
君不犯抬脚走进祠堂,沿着墙壁弯曲的弧度,从南向北而行,边走边仔细观察墙上的方格与其中供奉的牌位。
江家五百年历史,按照百年两代计算,差不多有十代人,他们扮演的正是江家末代子孙。
君不犯之所以那么肯定他们是末代,是因为祠堂的墙面上一共挖了十层方格,最后一层只有十二个格子,其中十个没有牌位。
祠堂大得离谱,所以每个格子得占地都很宽裕,不仅能放牌位、挂画像或者照片,还能存放死者生前看重的物品。
托设计祠堂的人的福,那些物品都放置在透明或半透明的琉璃器皿中,省了他还要冒着做不孝子孙的风险,飞檐走壁去一个个翻看。
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东西,真正值钱的那部分古物估计早就不在了,留下的都是些有纪念意义但无实际价值的小物件,君不犯甚至在某个第五代祖先的牌位前看到了两束捆一起的头发,应该是那位祖先及其妻子成亲时剪下的,也不知装进去的时候做了什么处,居然能保持近三百年不坏不碎。
除了这些物品之外,所有器皿内都放了同一样东西——写着持有者名字与出生年月日的长命锁。
这些长命锁全都是玉锁,与君不犯扮演对象同辈的老三与老五的牌位前也各放着一枚,他们分别叫江楚莘、江楚蕲,由于去世年份不长,玉锁看上去很“新”。
看来他们这一代都是从楚辈、从草头。
君不犯拿出今芙蓉给自己的长命锁,跟先辈们的对比了一下——形状合不上,并且他手里的这枚没有名字与生年,唯一的相似点就是材质。
这枚玉锁跟其他的玉锁像是用同一块大玉上敲下的材料雕琢而成,内部还有相同的“江”字纹路。
五百年,十代人,还不算送给不入祠堂的女孩儿们的那些,这么多长命锁,如果都出自一块原石,那块原石该有多大啊?
君不犯继续查看,然后出乎意料的在第十层的其他方格中发现了同样的玉锁。
第一个格子放的是老大的长命锁,上刻姓名江楚苏,出生于二十四年前。
老二江楚蒲、老四江楚蘅、老六江楚萱、老七江楚荔、老八江楚蕴、老九江楚莲、老十江楚菲。
除去十一和十二,十二个格子里十个放了长命锁,对应十个名字,和同一个出生年份。
二十四年前,江家最后一代十二个孩子里的十个孩子同年出生。十二年前,江家上一辈死得只剩下两人。
这两代人的生死既有对应得严丝合缝的地方,也有本质相同的“例外”。
“故事的结局,是我们十个跟父母辈一起死去,而你们跟你们的孩子苟活于世吗?”
君不犯拿起自己那枚长命锁,指腹摩挲过“江楚蘅”三个字。
“古人早就说了与虎谋皮没有好下场,怎么总是有人不信邪呢?”
家祠(10)
把长命锁放回去,君不犯想起老吴提到过的一个东西——族谱。
传承年代较久的家族几乎都有族谱,记录着家族所有成员的名字与过去发生的重大事件,有些严谨的人家写得跟史书差不多,不少地方的县志、地方志都有该地区古老家族的族史做参考和补充,江家肯定也有。
怪谈世界在这些方面还是很严谨的,当然也可能是狗系统比较严谨,就不夸它了。
“族谱一般就放在祠堂里,可这里除了一张长桌就是满墙的方格,没有其他能放东西的地方了。”
君不犯在祠堂中打转:“难道有暗格?”
正当他难得犯愁之时,在外面看见他乱转的今芙蓉走了进来:“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哦,我在找族谱,不过祠堂里似乎没有能藏东西的……”
君不犯话未说完,就见今芙蓉掏出一只奇形怪状的道具扔上半空。
霎时间,千丝万缕的银光如蚕丝般飞射开来,充满整座祠堂。
今芙蓉熟练地闭上眼,君不犯则及时抓起墨镜戴上,这才避免被闪瞎眼睛。
与此同时,墨镜分析出了银光及其载体的功效:
道具名称:天机瞳
分类:寻物类一次性道具
等阶:c+级
作用:搜寻物品,支持模糊的口头描述。
十几秒后,银光和出现时那样毫无征兆地消散,道具载体也化为飞灰,取而代之的是半空一枚蓝色的指引箭头,指向祠堂中唯一一件家具——长桌。
君不犯快步上前,跟今芙蓉一起把桌子上下摸索了一遍,最终在桌腹中找到一个暗格,将隔板推开,里面放着一部厚厚的蓝色封皮线装书册。
其名《江氏族谱》。
“就是这个。”君不犯弯起绯薄的唇瓣,手指在“族谱”二字上轻叩,“希望这里有我想知道的内容。”
今芙蓉看了那大部头书一眼,欲言又止。
君不犯敏锐地觉察到她的迟疑:“有事?”
“哦,我没事,外面那小家伙让我来叫你,说是他的监听道具录下了一段族长夫妇的对话。”今芙蓉道,“你要是不着急看这书,就先出去听听,我觉得那段对话信息量很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