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骤缩,目光定在地上,那件搭在舒钰身上的大衣正孤单地躺在那里。
“舒钰!”陈泽顾不上手中食材,任由袋子“哐当”落地,俯身一把抓起大衣,声音因焦急扯得沙哑。
他慌乱地环顾四周。露营地人来人往,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可独独没了舒钰的身影。
他双手拢在嘴边,声嘶力竭大喊舒钰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快喊破了,回应他的只有旁人疑惑的目光。
冷汗从额头冒出,陈泽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指尖颤抖着拨通舒钰的电话。
下一瞬,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幽幽从旁边草丛传来。
他循声扑过去,拨开杂乱草丛,果真是舒钰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自己的名字,陈泽的心却如坠冰窟,沉到了底。
“舒钰肯定是被谁带走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打着哆嗦,眼眶泛红,满是自责与无助。
此刻的陈泽就像疯了一般,一头扎进人群,逢人便拉住询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少年?大概这么高……”
他边比划着舒钰的身高,边焦急地扫视众人表情,可人们只是摇头,同情地看他一眼,又转身忙活各自的事。
每一次摇头都像一记重锤,砸得陈泽脚步踉跄,可他却仍不死心,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呼喊。
萧煜航抵达露营地,舒钰没看见,只看见了焦急呼唤舒钰名字的陈泽。
十个你都不够赔
陈泽抬眼瞧见萧煜航的刹那,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
萧煜航目光如隼,一下便锁定在他手里攥着的智能机上,那熟悉的蓝色手机壳,边角处还有卡通贴纸。
一瞬间,他的心疯狂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嗓子眼。每一步靠近都似用尽全身力气。
走到近前,萧煜航猛地伸手,一把夺过手机,点开界面,确定是舒钰的无疑。
他彻底慌了神,下一秒,他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抓住陈泽的衣领,手上青筋暴起,脖颈间的青筋也随之跳动,嘶吼道:“舒钰呢?舒钰在哪?”
陈泽被勒得呼吸困难,双手徒劳地掰着萧煜航的手,声音颤抖又急切:“我……我也在找他啊!就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没看见了!”
萧煜航却像听不见似的,手上的力道分毫未减,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十个你都不够赔!”
萧煜航环顾一下四周,这露营地因而实行收费管。四周被坚固的栅栏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唯有前面这一处出入口能进出。
出入口旁,伫立着一个保安亭,亭里的保安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萧煜航四脚生风,飞奔过去,顾不上调整急促的呼吸,“砰”地一把推开保安亭的门,将舒钰失踪的事一股脑儿道出。
保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不过一听事态严重,立马打起精神,迅速坐回监控台前,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起来。
不一会儿,监控画面清晰呈现: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背着舒钰匆匆出了门,舒钰身上松松垮垮地搭着一件连帽大衣,脑袋歪在一侧,不见丝毫挣扎的迹象。
萧煜航的心猛地一沉,眼下这般安静,定是遭了歹人的算计,被下了迷药。
再看旁边,还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一路左顾右盼,还时不时地抬手遮挡面容,鬼鬼祟祟的模样,明显与背人的是一伙的。
到了停车场,两人把舒钰放进一台白色轿车,扬尘而去。
“这……这可怎么好!”保安忍不住咋舌。萧煜航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双手握拳狠狠砸在监控台上,“哐当”一声,台面都晃了几晃,险些把监控拍坏。
突然,萧煜航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舒钰身上还带着一台老年机——那是他特意为以防万一给他备下的。
刚要伸手去掏手机拨打,动作却猛地僵住。不行!小家伙此刻药性未退,肯定没那么快苏醒,贸然拨通电话,铃声一响,定会惊动那两个歹人,那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儿,他生生咽下这股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颤抖却迅速地拨通了保镖队长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萧煜航便劈头盖脸地下达指令:“立马去通过交通监控锁定一台白色轿车的去向,车牌号码是xxxxx,一刻都不许耽搁,随时向我报告情况!”
保镖队长自是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挂了电话,萧煜航稍稍缓了口气。在虞城这地界,鹿航集团可谓只手遮天,旗下产业横跨数行,涉足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平日里这些部门都巴不得找机会为他效劳,毕竟鹿航集团每年产生的效益在那里,利益也在那里。
保镖队长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屏幕,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却顾不上擦拭。
他一边紧盯,一边扯着嗓子,语速飞快地给萧煜航报告路线:“萧总,目标车辆刚拐进了城北大道,正朝着郊区疾驰,!”
萧煜航坐在车后座,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眸犹如燃着两簇冷焰,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咬着牙下令:“跟紧了,绝不能跟丢!”
陈泽也开着自己的车跟在最后面。
最终,那车子七拐八绕,钻进了城北郊区的一个小山村。
入村之后,路况复杂,再加上村里压根没了监控的“眼线”,萧煜航眉头拧成个死结,大脑飞速运转后,压低声音吩咐手下:“都给我警醒着点儿,把动静压到最低,悄摸摸地搜寻,别惊着那俩混蛋!”众人颔首,鱼贯下车,四散开来,融进了村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