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肃按着太阳穴,这活干的真是造孽啊,怎么一个个都要可着他的剧组死呢?
于锦薇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捡起地上的镜子看自己的脸,看到一切如常,终于松了口气。
黄肃想起来乔柯之前赚他那一百八十万,“乔柯,你不是说这里已经没有鬼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有意无意护着乔柯的谭景逸,黄肃还是把后半句,“你不会真是骗子吧。”给咽了回去。
乔柯抬下巴示意大家看于锦薇,“怎么回事你得问她啊,之前学校里有阵法加持,里面的鬼出不去,外面的鬼也进不来,现在阵法没了,那不正好,外面的就能进来了。”
闻言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于锦薇身上,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表情的疑惑和愕然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但是谭景逸可还记得他和乔柯在楼梯间听到她的电话内容,她指定有点什么事。
乔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于锦薇,看的她心里发毛。
越是这样看似不在乎和轻视的举动,就越是容易击溃人的心防线,于锦薇从刚开始还算平静的陈述,到质问,最后崩溃地想要动手。
助想上前劝阻,也被于锦薇推开了。
谭景逸适时出声,顺手将乔柯抱在怀里,“于老师,你先冷静一下。”
于锦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有些羞愤又不甘的怒视乔柯,她觉得这是乔柯对她的侮辱。
谭景逸低声夸赞乔柯,“没想到你还会用心战术。”
可能是谭景逸的鼻息喷在乔柯脖子上让他有点痒,他反应过来打了个哈欠。
“啊?刚刚走神了,我在想黄导明天如果不敢继续拍的话,今晚能不能吃炸鸡?”说到这里乔柯微微仰起头,看向谭景逸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谭景逸息声,没关系,出其不意才是乔柯的一贯作风,一定程度上,他也算没猜错。
黄肃看出气氛不对,只能先安抚大家,“马上天就黑了,大家先收拾东西回去吧。”
反倒是于锦薇不依不饶,她坐在宿舍的木床上,“我不管,如果今天乔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就不拍了,我宁愿付违约金。”
助真是焦头烂额,她从没见过于锦薇这么咄咄逼人无取闹的样子,“姐,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于锦薇拍了一下床板,明显可见她眼眶已经湿润了,“看我脾气好就当我好欺负?乔柯,一个黑料缠身的三十八线也能踩我一脚,污蔑我!”
谭景逸明显不悦,他轻咳了一声,“于老师你说话过分了。”
在场众人都有点懵了,实际上乔柯好像也没说什么啊,何至于呢?
黄肃上前打圆场,“于老师消消气,我们先回去再商量。”同时示意无关人员先走。
于锦薇也有点动摇,她本身不是喜欢逼迫别人的性格,她现在的行为并不是建立在愤怒的基础上,而是恐惧。
等所有工作人员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乔柯几人的时候,于锦薇看向乔柯,“我听剧组妆造说,之前你们就撞过鬼,是你解决的,只要给钱?”
黄肃一直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懈下来,“所以你知道自己撞鬼了?”和剧组无关对吧。
乔柯突然开口打断,“你真的知道自己撞鬼了吗?”
“我……”之前打电话他告诉那人她不害怕,但实际上,她每天每夜都在恐惧,在焦虑,而只有乔柯刚刚打翻镜子的那一瞬,她才真的看到了。
谭景逸看得出乔柯很不耐烦,他搂着乔柯的肩膀,“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乔柯,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帮帮我,你要多少钱?”于锦薇看乔柯要走,突然不顾形象的拉住他的袖子。
谭景逸皱着眉,“于小姐请你自重,我们已经结婚了。”
“乔柯,算我求你了……”于锦薇低着头,表情隐忍可怜。
就连她的助都看不下去了,“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于锦薇连连摇头,“不,我们解决不了,我之前也找过大师,但是他们都说没问题,可我刚刚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乔柯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白牙,“所以你要我帮你什么呢?让我帮你抓住她?还是再杀她一次?”
“不是我!”于锦薇这句话喊得直气壮,随后就像意识到了什么,及时捂上嘴。
乔柯终于正色,“我不想赚你的钱,是因为是你对不起她,你想找个术士解决问题,要问问她答不答应。”
炸鸡换床,了解一下?
于锦薇真的要崩溃了,“什么叫她答不答应,现在是她缠着我,是她一直在折磨我,我对不起她?是我害死她的吗?”
乔柯终于知道之前师父为什么说最难缠的客人就是那种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行为,从法律维度来说没有任何过错的人了。
就像于锦薇,她可以直气壮地说一句,跟我没关系,现在是她要害我。
既然这样,那乔柯可就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上帝保佑你。”
于锦薇瞬间冷静了,“啊?”
趁着于锦薇愣神,谭景逸拉着乔柯就走,“走吧,我们先回去。”
乔柯随口一说,谭景逸就特地让助打包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炸鸡送到剧组。
炸鸡店工作人员在听到助说这是两个人吃的时候,看着两米长的订单问,“这是最后一顿了吗?”
谭景逸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上已经在心里盘算了二十种合邀请乔柯和他一起用餐的借口,不能太刻意,也不能太随便,不能显得他多想,也不能让乔柯觉得他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