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小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这期间,附近十里八乡真心求医的人都已经来过了,想占便宜的现自己除了被谢飏丢好远之外什么都得不到,也就不来了。
云非渺见没人频繁过来了,就开始着手准备办私塾的事。
他们原来的小院自己住很闲适,但要开办私塾就显得拥挤了。
两人又拎着斧头上山伐木去了,决定在离院子和小庙都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再盖间私塾。
偶遇他俩的山民看见谢飏一斧砍倒一棵树并不觉得奇怪,但他们没想到云非渺也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人平时看起来温和有礼平易近人,结果居然也是个大力士?
总之看到这一幕的山民们全都恍恍惚惚地离开了,没有一个想起来要帮忙的。
不过谢飏也不用人帮忙,他一个人就能将屋子建好,就连里面的桌椅板凳也全是自己做的,摆在教室里看起来无比整齐。
云非渺就觉得谢飏特别心灵手巧,在这方面比自己强很多。
他也没闲着,开始自己造宣纸做毛笔。
他在修真界的时候也会自己制作符纸和符笔,两者虽然大不相同,但也有些许相通之处。
做完纸笔,他下山将启蒙需要的用到的书籍都买了回来,再跟谢飏一起抄写。
两人的字都很好看,多抄几本还能跑远一点去城里卖。
他们忙碌的时候,谢昼那边也迎来了香火。
附近小孩对云非渺的印象都很好,也很相信他的话。云非渺说新来的小地仙很灵,他们便信了。
因此有个牛小力的小孩被人冤枉偷钱之后,就哭着跑来求谢昼帮忙了。
谢昼听完牛小力的祈愿,魂魄就跟着牛小力飞走了。
牛小力还没回自家的茅草屋,那个冤枉了他偷钱的二婶就拿着扫把过来打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谢昼一向都很讨厌这些欺负小孩的大人,悄悄使了个小法术,就让牛小力的二婶摔了个狗吃屎,身上藏的所有铜板也都跟着掉了出来。
山里的收入来源就那么些,大家身上有多少铜板彼此都有数,众人看见她身上掉出来的铜板,便知道她的钱根本没丢,只是故意冤枉没了父母的侄子。
牛小力的二婶只觉得见鬼了,她的钱有些藏在脚底板,有些藏在衣服的内兜里,还有几枚铜板藏在鞋底的夹缝里,那缝还被她缝起来了,怎么会全撒出来?
牛小力则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即朝着小庙的方向磕了一个:“谢谢小地仙还我清白。”
原本飘在牛小力身后的谢昼见状连忙飘到了牛小力面前,接受了对方的叩拜。
那事之后,去找谢昼帮忙的山民越来越多,谢昼也渐渐忙了起来。
等到云非渺将私塾办起来之后,谢昼还对着那群小萝卜头骂骂咧咧。
“哎哟喂,这小子我认识,我前儿才刚去黄鼠狼窝里帮他奶奶抢回了老母鸡。”
“但那鸡脖子都被咬断了,她还要我保佑鸡起死回生,我办不到啊!”
“还有那个臭小子,最近每天早上起来都偷吃家里一个鸡蛋,他娘就来问我是谁偷的蛋。”
“我给她托梦说蛋被他儿子吃了,她死活不信,非说是其他家小孩偷的。”
“我让她早点起来盯着鸡窝,果然被她逮到了吧?你看那臭小子坐立不安的,一看就是刚被抽过屁股的模样。”
“还有那个……”
谢昼一连爆出了好几个小孩的家里情况,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之前觉得当一方水土之神,护一方水土之民,是一件听起来很神圣的事情,结果每天都围绕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转。”
云非渺笑道:“可是这边大家都缺衣少食的,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啊。”
“也是……”谢昼有些怅然,“只是这样,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
“嗯?”
云非渺疑惑地看着谢昼,但谢昼直接转移了话题。
“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积攒得多了,我也得到了部分山民的信仰,如今能做的事情逐渐多了。”
谢昼是只外来鬼,天道对他的约束力很强,他一开始能动用的力量很少很少,时常需要云非渺和谢飏帮忙。
如今认可他的人多了,他能动用的力量也多了,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时光匆匆,转眼便数十年过去了。
从私塾里走出去的学子越来越多,附近的山村也在那些学子们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好。
虽然日子日渐好过了,但人的烦恼总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