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迟钝的思绪转动起来,眼睛亮得惊人:“你你怎么不躲?”
撒琉喀尚未回答,又听人鱼嗤嗤一笑:“你果然是假的,我、我又在做梦。”
司霖眨巴着眼睛,偏头看他,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直白大胆。
撒琉喀微微怔住,问:“你经常梦见我?”
司霖想了想,慢吞吞地回答:“以前是。”
撒琉喀只觉对方喷薄而出的吐息都带着甜蜜的醉意,所及之处,除了皮肤自己连心尖都开始发痒。但他对于人鱼的答案仍有疑惑:“以前是?”
这次,司霖对答如流:“以后不会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以后再也不想梦见你了。”
撒琉喀周身的气压不自觉变低:“为什么?”
司霖虚晃中明显也注意对方不断逼迫自己的眼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男人一把推开,眼神竟开始学着撒琉喀往日的样子半敛不敛,像只逞凶的幼兽。他脑子里浆糊一样,说出口的话也答非所问。
“你,你不是撒琉喀,你不是我的表弟。”
“你是坏人,不,你是坏蛇。”
司霖嘴里叽里咕噜念叨一通,却在看男人明显愣神的反应之后重新回到他身边。
撒琉喀脸色黑沉。
这种能够刺神经的野草除了时常让动物做出反常的行为以外,常常也会让它们做出某些最为真实、绝不违背本能的反应。
所以,人鱼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忽地,撒琉喀察觉到有什么光滑软嫩的东西混合这一些冰冰凉凉的液体蹭到自己尾巴上,侧目望去,又见司霖耷拉着眉眼像只走丢的兔子一样蹭上来,连眼眶都是红的。
细看,那人满脸的鼻涕和眼泪不知道一下子从哪里涌出来的,说出来的话都哽咽着带有哭腔。
他听见司霖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撒琉喀肯定不会把我当成储备粮的。”
“你这条坏蛇。”
醉后的语调带着司霖不自知的嗔怒,撒琉喀耳朵微动,颔首看着这人又哭又闹,明明蛇类喜静,可他却看着对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撒琉喀甚至怀疑自己有扭曲的自虐倾向,人鱼满嘴的胡话无一不在痛斥自己,却也觉得格外动听。他状似漠然地凝视对方,内心却无可知置否地觉得暗爽。
等人鱼哭闹够了,撒琉喀脸色再也无法保持紧绷,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被煨出几分笑意,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抚摸过对方的背脊。
撒琉喀几乎半哄半骗的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