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男人冷淋淋的声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
人鱼没再说话,只是抬眼无声地看他。
撒琉喀森冷的目光随面容变得狰狞,其间晕染的血色恰似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疯狗,一声声沉闷嘶哑的嗡鸣瞬间涌至耳边:
“撒琉喀,你还不明白吗?他不愿意和你做这样的事。”
“撒琉喀,你真可怜。”
“撒琉喀,他不喜欢你。”
司霖喉头微动,仿佛察觉到对方身上暴涨的绝望气息,他的心脏被无端地扯动了一下,莫名的酸胀和慌乱倏地蹿起,让他的思绪一度混沌不堪。
“所以你找错人,”他一边趁机脱身,一边忍不住道歉:“是我不对,不应该擅自做主带你来这里。”
闻言,撒琉喀狰狞着皱眉,随后睥睨一笑。
这广袤无垠的森林里,每天都有荷尔蒙释放,不论种族、性别,不被束缚。
生灵从来不纠结于喜欢,只遵循最直白的本能。
动物的交配也好,植物的繁衍也罢,撒琉喀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朵花因为‘不喜欢’就拒绝和另外一朵花授粉的。
但看向人鱼惨白如纸的面色时,男人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怔愣。仿佛阴影感知到,有的事一旦触及到自己这个表哥便一切都有了意外。
那些一次次的隐忍、克制,那些数度令自己失去理智的所在。
而此刻,这位唯一的例外一再退却,堆了满脸的怀疑和漠然无疑成某种莫大的嘲讽。
思及这里,撒琉喀眼中暴涨的戾气比起以往任何时刻更加汹涌骇人。
转眼一想,既然人鱼笃信那套荒谬的原则,不如
司霖原以为撒琉喀在短暂的沉默中放弃不该存在的念想,回头是岸。他上一秒才松了口气,下一秒心中却离奇地生出一股酸胀的滞涩感。
他强迫自己从这种怅然若失中回神,刹那间,浑身一颤。
又来了,撒琉喀的眼神直勾勾地朝自己射过来。
人鱼下意识的反应是伸手守住自己的下半身,怎知撒琉喀漆黑湿冷的眼神却停留在别处。
司霖全身紧绷,慌张失神,像个傻子。
然后再次愣住。
——他的视线在一片欺身而至的黑影中渐渐失焦。
两片冰冷的嘴唇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