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意识通联,靳捷仿佛看到了这玩意一路来到竹涛苑的路径。
原来是那个外国受妖身上的藓菌,大概是与电吉他男擦身而过时,附着到了aj男衣服上,一来到这房间便悄无声息钻进了玄关里安家,影响镇符作用。
aj男自然是感受不到靳捷意识里的影像,愣愣地轻声开口,怕打扰靳捷又很好奇问靳捷:“有回音吗?”
这东西没什么存在价值,靳捷直接喝“破”,连金光带松针簇直接消失。
靳捷简单给aj男解释了一下情况,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异状。
从楼上下来,aj男还在惊奇地感慨:“你是不是升级了,能力比夏天那时候强多了,这也太雕了……”走到转弯处,发现这家老爷子站在下面客厅中央,仰头看他们。
aj男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半夜过了12点:“爷爷,你怎么起来了?”
“嗯,来。”老爷子朝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到跟前去。
比起上次只是看着靳捷不说话,这次老爷子态度算是和善的:“我听小然说,你们是同学。”
靳捷点头:“我是信科院的,今年大四了。”
爷爷和颜悦色得像是在拉家常,但是语气有种压迫感:“为什么会做这个?快毕业了,以后,打算就做这行了吗?”
靳捷眼神看向桌上的一包纸巾,老老实实回答:“家里出了些变故,需要钱还债。本来是想要找工作的,现在还不知道……先还完债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爷子或是心生同情,语气松缓些,缓缓开口:“首先,我要谢谢你,愿意帮忙。”下一句话是冲着aj男说的:“陆然,今晚也不能让你同学白跑一趟。”
靳捷神色忍不住一动,眼珠快速瞟向aj男想看他反应,又意识到什么,视线还没触达目标又赶紧收回,但好像依然没逃过老爷子的眼睛。
因为接下来他说地语重心长:“欠债还钱,本质是守信用,这点很好。”
靳捷抬头看向老人,有点莫名心虚,感觉接下来的话不会太好听。
“靳捷是吧,我问问你。”茶几透明玻璃下面是一副围棋,老人掏出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不能逾越的价值底线,有的人是至亲,有的人是至理。好比陆然若是做了不义之事,有些人家的爷爷奶奶,可能觉得亲孙子是最重要的,有些人则会宁愿大义灭亲也要秉持公正。
我想做你们这一行,要面对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在遇到极端情况下,你的这条底线是什么?”
这问题听得靳捷直想皱眉,只回答前半部分:“价值底线没有这么绝对吧?假如陆然做不义之事,是否有他的苦衷,要看具体情况啊……”
“这种想法就很危险,尤其是你,靳捷。”
老爷子语气变得严厉,至少是在靳捷成长过程中,没有遇到过的,来自长辈的严肃教育。“我看到你是有本事的,现在你就像是一柄利剑了靳捷,如果没有自己的价值判断,就很有可能会被人利用。尤其……你是一柄难得的好剑,爱剑之人,很快就会主动来找你,这里面有好人,更会有坏人。”
老爷子站起身来:“再说多就有点僭越了,言尽于此,你有空还是好好想想……陆然送送靳捷吧。”说罢便自顾自回卧室了。
两人也站起身面面相觑,靳捷看陆然,陆然连忙竖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什么都没跟他说哦。”
“所以他其实是什么意思啊?”
aj男翻了个白眼:“这还听不懂吗,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你不要为了赚钱还债,滥用你的法术,不义之事不要做。”
靳捷觉得还是要具体事情具体看,他当然不会做不义之事,但正义和不义,有绝对客观的标准吗?
挑了挑眉毛,靳捷摇头对aj男说:“你比你爷爷的道德标准还高,他只是叫我不要做不义之事,你是要我一定要做正义之事。”
aj男也嗤笑:“说到这个,我也想问,如果那晚不是有妖精对你另有所图,你还会插手艺术楼的事吗?”
又想到他大姨的那番话,靳捷也忍不住冷嘲热讽:“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一大家子人个个都爱说教哈。”
靳捷转身告辞,又是不欢而散。
aj男跟到门口凉凉地开口:“我爷爷说得对,确实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今晚的费用我回头还打你之前卡上,咱们三观不同做不了朋友,还是单纯做买卖好了。”
靳捷弯腰谄媚:“谢谢老板。”
转头自语吐槽:这些有钱人,这些没有遇到事儿的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靳捷和居邵开把艺术学院的人员档案全部过了一遍,留学生符合年龄性别的至少十个,照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其他人员就更加形形色色很难有个筛查标准。靳捷给上次刷牙那哥们打电话,让他帮忙留意脖子上有抓痕的人,但冬天多数穿高领,也暂无发现。
让大使在艺术楼布了若干“监控”,但那几个声音仿佛就像幻觉,再未出现过。
离新年越近,靳捷就越焦虑,前面那几个案子的钱都到了,但还差二十几万没着落。孔乐那张名片不知道哪去了,没法找。打给大熊,他那也没什么新需求,只说帮忙留意。
黑黑的居总脸上看不出表情,还在研究学生的设计作品,看那个劲儿,仿佛真的要发掘一个可塑之才做人才培养计划一样。
靳捷登录q号,妄想有个像九牙一样自己上门的客户,但并没有。反倒是飞飞在群里问圣诞节要不要聚聚,正好到时候瑶子的笔试也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