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我两只眼睛都看到是你,还望尽快结清,莫要为难于我。”那掌柜声音放大,店内众人皆围拢过来观望。
“此人是谁?怎么如此穿着?”
“不知,或许是某位暴户所养的外室吧!”
“难怪,连这都赔不起!方才还妄图从那位小姐手中抢夺那块玉璜?简直是不自量力。”
“……”
听着周围人轻蔑的话语,朱氏顿感颜面尽失,有些恼怒地推了推杜若:“爹,你快赔钱吧!”
杜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旋即转头满脸谄媚地看着林姝,说道:
“姝儿,咱们可是一家人,你看我今日出门未带多少银两,可否帮我们赔付一下,也免得遭人耻笑。”
林姝并未言语,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与掌柜,而后拿起方才包好的物品,说道:“不用找了。”
言罢,便欲离去。
岂料杜若误以为林姝被自己说动,要替他们赔钱,急忙拦住她,说道:“姝儿啊!怎可不找零,你不要的话,让他找给我,咱们可是一家人!”
话毕,转身便摆出一副赏赐的姿态,让掌柜找钱:“我们打碎的不过两千八百三十两,你找我两千两即可,多余的就当是我赏你的。”
掌柜:……
那掌柜的嘴角微微抽搐,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见。
“我不认识他们。”林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周围的人都知道,言外之意就是谁弄坏的谁赔。
杜若反应过来就要追出去骂。
掌柜的无意与他们多费口舌,即刻唤来门外的伙计将其重重包围,面色亦不复和善:“还望郎君莫要为难于我,否则……我奇珍阁也不是吃素的。”
对面茶楼上两个女子相对而坐,品茶观景,将下方情形尽收眼底,其中一女子面色阴沉,将茶杯猛地扣在桌上,溅出一圈水渍,道:
“蠢货!”
继而又向门外吩咐道:“去把钱结清。”
这奇珍阁是太女的产业,若此事闹大,被太女顺藤摸瓜查到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对面的蓝衣女子鼻尖有颗红痣,神色慵懒,透着一股不羁之气,此刻正手持茶壶,亲自为对方斟了一杯茶,道:
“殿下息怒!那林姝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卑微贱民罢了!想要对付她并非难事,若日后寻得良机,我必定替殿下好好教教她何为尊卑……”
“如此,就有劳表妹了!”那个被称作殿下的女子眼中寒意稍减,端起茶杯,向对方抬手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哈哈!区区小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画舫欣赏美人要紧……前些日子被禁足,也不知白宇小美人可有挂念本世女……今日可得给我安排个雅间。”
言罢,二人便一同起身,朝画舫走去……
……
夜幕降临,淮水河畔。
一艘巨大的荷花珍品“并蒂莲”形状的画舫华灯璀璨,漂浮于水面之上。船体采用并蒂莲“茎杆一枝、花开两朵”的形状,整艘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入水后,水面则倒映出另一朵莲花。
锁重楼,画舫轻摇一叶舟,秦淮花似锦,六朝金粉尽风流。
不愧是京城第一楚馆。
一登上船,可谓是人群熙攘,都是一些打扮极其讲究的女子,而一些颇有姿色的小倌来回穿梭游离在各个女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