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蹭蹭蹭下了马车,凝视着自家紧闭的大门,久久无人回应,心中不禁生起一丝疑虑。他的母父向来对他疼爱有加,听闻他归来,理应出门相迎才是。苦思不得其解,他遂迈步向前,欲抬手敲门。
林姝亦正欲挑起车帘下车,此时,人群中一位大娘认出了宋云,林姝便放下了挑车帘的手:
“哎哟!这不是宋玲家的儿子吗?啧啧啧,一年没见都快认不出来了!我是你三婶子,还记得不?”宋玲正是宋云母亲的名讳。
宋云一听也似是记起了那人,赶紧问道:“三婶,我娘和爹是不在家吗?”为何自己在外呼喊多时,却无人应答。
“哎哟!小云啊,你母父现今不住此处了。”宋三婶子望着宋云这一身的装扮,再瞧瞧那马车和小厮,这宋玲的儿子可真是有出息了。
“啊?那他们住哪里去了?”宋云心生疑惑,这房子落成不久,怎会另迁他处?
“在村尾的木屋里。”宋三婶子看着宋云,表情有些难以言说。
“怎会居于那里,那地儿如此破旧,如何能住人?”宋云心急如焚,那木屋位于山脚下,乃是昔日宋家村老猎户的居所,老猎户离去后便空置下来,木屋亦随之破败,莫说住人,即便是养牲口,亦会觉得透风。
“还不是你娘旧疾复,听说钱又都给你贴了嫁妆,唉!最后没办法,只能卖地卖房了。”
宋云至此方知三婶为何以怪异眼神看他,皆因他带走了母父多年的积蓄。而自己身为他们的独子,从未归家探望,甚至连母亲患病亦一无所知,实在是不孝!
宋云想着就要往村尾跑去,全然忘却了马车和林姝。
林姝叹了口气,轻声道:“上车!”
宋云这才想起来,想着马车比人快,又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马车疾驰,扬起阵阵尘土,独留宋家村众人于原地,满嘴皆是灰尘。
“不得了不得了,这宋玲家的小子可算是一飞冲天了。”
“谁说不是呢!看那马车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吧!”
“天呐!几十两啊!我得攒几十年啊!”
“切!这算什么,瞧瞧那一身的绸缎,我夫郎娘家的妹妹的夫郎的表哥,曾去李记布庄瞧过,一匹布上百两银子呢。”
“嘶……这岂不是将银子穿于身上了!”
“要我说,还是他那妻主更有看头,刚刚你们是没瞧见,长的那叫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啧啧,要我是个男的,我都恨不得贴上去。”
“可不是说他嫁的是个混混吗?”
“切!谁知道呢,兴许是乱传的吧!”
“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走……”
“走……”
“……”
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