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饴不知道,他只感觉到,有衣服搭在他的后背。
曲玉饴第一反应不是认识的人,不是邱栈,也不是殷涷,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是人贩子?
他吓一跳,努力的支起身子往后退,还没等作出什么特别明显的东西,身体就撑不住往后倒。
于是那人从前面接住他,把他整个人都怀在怀里。
老实说,这个姿势很别扭,曲玉饴蹲在地上,那人抱他的时候,是连着膝盖一起抱的,曲玉饴膝盖放不下去,就着蹲下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
曲玉饴还要挣扎,他不认识这个人,那人却把他又抱紧了,像是害怕,像是担忧,像是……失而复得。
一股淡淡的冷香钻进曲玉饴的鼻子里,是清冷的松木香,曲玉饴一下不挣扎了,安安静静的躺在来人的怀抱里。
“你怎么来了呀?”
殷涷看见曲玉饴的一瞬间,就心疼的不得了。卡宴的灯光很亮,曲玉饴就只有一小块,蜷缩在路边,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路过了曲玉饴。
所以在下车之后,殷涷完全把什么要保持距离,就是看一眼之类的鬼话忘得一干二净,把西装外套披在曲玉饴身上,三两下把人捞起来。
像是猛兽在画地盘,守护自己最为珍贵的宝物。
殷涷声音低沉,“嗯”一声,慢慢说:“都把定位发给我了,我怎么可能不来?”
“曲玉饴,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呢?”殷涷后半句话很轻,像是疑问,更像是埋怨,又像是悲伤。
曲玉饴没听见,有些惊讶:“发了你就要来吗?如果有一天我离你特别特别远呢?”
殷涷想说,不会有这么一天,可曲玉饴的眼神太过于认真,他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会。”殷涷宛若叹息的说:“只要你需要我,我总是会来的。”
曲玉饴把头埋在殷涷肩膀上,他今晚一直想哭,现在终于放肆的哭出声,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凄惨无比:“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殷涷叹气:“讨厌谁,也不可能讨厌你啊。”
曲玉饴顶嘴:“你撒谎,你明明就在躲我!”
这么敏锐啊,殷涷还以为他不会发现,但殷涷不承认:“没有,我真的在出差。”
曲玉饴慢慢和殷涷掰扯:“才,才不是。郭石明明都看见你了,我问了乔清,乔清说你在办公室。”
不可能,殷涷下意识的否认曲玉饴的话,他和乔清交代过,乔清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但面上,殷涷依旧向着曲玉饴:“那一定是乔清说错了,我才回宜安市,没有躲着你。”
他哪里舍得躲着曲玉饴呢?就像今晚,曲玉饴一个电话,他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就为了来见他一面。
就为了来看看曲玉饴怎么了,过得好不好,是不是难过。
现在看来,幸好他来了,殷涷不敢想,他要是没来,曲玉饴得有多难过,这个晚上得多可怜。
殷涷掂量一下曲玉饴,问:“怎么这么瘦,没吃晚饭?”
他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没想要曲玉饴心虚的转头,不看殷涷了。
殷涷立马严肃起来:“真没吃晚饭?”
曲玉饴点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