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涷说:“没事。”
“你的伞都是水,你送我去车库,我开车送你回家。”殷涷怕语气太生硬,硬生生转个弯,说:“好吗?”
曲玉饴眼里只有自己的伞,脑海里还转着殷涷说的敢做不敢当几个字,实在不想和殷涷一起回家。
“我说不要,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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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捏~
一个好吗是在以退为进,看似询问实则下定决心,步步紧逼。
回答的可以吗是兔子被拐走前最后的挣扎,说出来毫无威慑,软软糯糯,可怜可爱。
曲玉饴抓紧手里的雨伞,心里格外紧张,他其实很怕殷涷。哪怕现在进入公司好几天,知道殷涷除了脾气坏一点,长的凶一点,说话嘴毒了一点,其余事情很好说话。
但他还是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每次和殷涷站在同一个空间,曲玉饴浑身就开始响起警报,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着远离。
可明明殷涷是一个很好的老板,曲玉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说完可以吗三个字,曲玉饴又缩回乌龟壳,低头看脚下的水珠,脚尖在原地交错上下。
殷涷拉平嘴角,说:“你觉得呢?”
曲玉饴觉得——
殷涷拉过曲玉饴就开始走,他很高,曲玉饴打的伞不够高,殷涷要低下头握住曲玉饴的肩膀,弯腰才能看见路,也才能不被伞面摩擦头发。
曲玉饴还没觉得出来个什么,就被资本家强硬的带走向前,他伞还在殷涷手上,骨节分明,小麦色的手掌控住小小一把伞。
像是来送小孩文艺汇演的家长
殷涷带曲玉饴擦过老张,司机低头没再看,等殷涷走了立马上车离开。
曲玉饴脑子很懵,一直被牵走到了地下车库,阴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地下车库很绕,曲玉饴看的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像哪儿都是一样的,完全看不出来该往哪走呢。
到了地下车库,已经淋不到雨,但殷涷还是抓着曲玉饴的肩膀,曲玉饴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怕他走丢。
以前裴元说要送他回家也是这样的,总是抓着他,怕他走丢。
曲玉饴有点儿路痴,出门分不清东西南北,经常走丢,一走就不知道跑去哪个犄角旮旯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很少出门。
曲玉饴探头探脑,哪儿都好奇,殷涷放慢速度,让曲玉饴看个够。
殷涷方向感比曲玉饴好多了,全程曲玉饴都是扒着殷涷走,脑袋混混沌沌,就算被带去卖了也只会傻乎乎的问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