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声音很低,带着诱哄。
曲玉饴看过去,“殷涷”两个字撞入眼球,他指着遮住照片的工牌,问:“殷那个是谁啊?是an吗?这是殷安的工牌吗?我给他送过去。”
曲玉饴是文盲,不认识繁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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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安静下来,空气也不流动了,沉默的可怕。
曲玉饴丝毫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天骇世的话,睁着眼睛看着殷涷。
殷涷能看见曲玉饴眼里难以自持的高兴,在高兴什么呢?殷涷怀疑曲玉饴是故意的,似乎是知道他要教训他,所以故意装作无知的样子。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一看见曲玉饴的手指在身边不停的搅动,低头望地的小可怜样,殷涷直接否认了自己。
曲玉饴不是心思坏的人。
殷涷心中叹气,又气又想笑,说的话僵硬在嘴里轮几转,好不容易说出口,直直的砸在曲玉饴耳边。
“这是殷涷,dong,是暴雨的意思。”
曲玉饴的身子被殷涷的影子包裹住,明明只是影子,却引得曲玉饴喘不上气来,曲玉饴逃避殷涷的眼神,侧过脸,额头上已经干掉的地方又渗出汗水,脸色发红,印在脸上的痕迹更加清晰。
他结结巴巴,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一边说,曲玉饴一边退后九十度鞠躬,道歉的声音变大:“对不起!殷总,我不知道”
曲玉饴道完歉也没抬起身,跟个木头人似的,殷涷看见他身边的手指都笔直笔直的贴在裤缝旁。
他又不是军训教官
而且,不就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殷涷想,他是这样计较的人吗?
殷涷把桌上原本要给曲玉饴让曲玉饴抄写名字的a4纸张藏起来,顿了几秒钟,又拿出来一张,清嗓子道:“既然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曲玉饴心里发抖,耳膜嗡嗡的听最后的审判。
“那就罚你用a4纸抄写十遍。”
“啊?”曲玉饴也顾不上犯没犯错了,猛地抬头望向殷涷,殷涷已经回座位坐上了,半靠在座椅上,浑身放松,是愉悦的姿态。
但仍是有一股不容反抗的上位者气息。
曲玉饴接过a4纸,心里很疑惑,也很庆幸。
原来老板内心和外表完全不一样,虽然看起来脾气很不好,但其实人很好,爱吃甜食。
人不可貌相。
想的多了,动作自然也就慢了,殷涷见曲玉饴慢悠悠的动作,皱眉不耐烦道:“你不会写?要我教你?”你要是求我,我就教你写。
殷涷看向桌上的钢笔,有点重,如果曲玉饴不好拿笔,他也可以带着曲玉饴把十遍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