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谢幸眼睛,看着他眼睛就说不出话了。
“你没有一点自己的事做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就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吗?你非要让我烦你吗?”
谢幸安静下来没有说话,方锐等了许久没听到声音才抬头,发现谢幸眼睛有些红。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吧?又是胃病又是流鼻血的,你这几年看着身体不太好。”
方锐顿了顿:“检查过了,没得病,都三十几这么老了当然没法跟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比。”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可不可以不生气?”
方锐抬手想推开谢幸,却发现根本推不开:“离我远点。”
谢幸厚着脸皮瘫到他身上:“我不要。”
“才不要离你远点,我要离你很近。锐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可以不生我的气吗?非要生气的话,你打我吧,你打我消消气,别把自己气坏啦。”
方锐又想推他,谢幸脸直接埋进他脖子里,声音轻轻的。
“锐锐,你煮的红糖面线好好吃,我都好多年没吃过了。”
方锐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不自在地垂在身体两侧,不知道往哪儿放,他顿了一会儿:“知道了,那你先起来。”
方锐觉得他脸有点烫,可能是太热了。
谢幸却突然伸手将他抱住,整个人都贴在方锐身上,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我真的好多年没吃过你给我煮的面线,我好想吃啊,可我自己煮的不好吃,我找了好多个地方让好多人给我煮,都不是这个味道。”
“他们煮的都不是这个味道,锐锐,你别不要我啊,你以后还能不能煮给我吃啊,我好想吃。”
方锐有一瞬间觉得心累,他无论用什么方法就是赶不走谢幸,谢幸总是死乞白赖地粘在他身上,怎么做就是不走,狗皮膏药似的。
他又有些心酸。
得是多久没吃过好东西了呀,怎么能因为吃了一碗红糖面线就这么难过啊?
方锐一时愣着没推开他,谢幸越抱越紧,双手环着他的腰压得很重。
他感觉自己脖子流进几滴湿润的眼泪。
谢幸哽咽了声音:“以后还能煮红糖面线给我吃吗?你说可以呀,说可以吧。”
方锐没出声,微微动了一下脖子,把头往旁边侧过去一点。
等不到满意的回答,谢幸突然哭出声:“你不要不说话,说可以呀,你说可以呀,求求你了。”
方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思考了片刻还是伸手去摸谢幸的脸:“你怎么了?”
谢幸边哭边摇头。
方锐手背捂上谢幸脖子,他脖子很烫,像在发烧。
“你发烧了?”
谢幸又摇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方锐继续问:“难受吗?头晕吗?”
谢幸再一次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