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她,纪鱼藻往后退了两步,方成悦又往前,她被逼到角落里,睁大的眼睛里藏满戒备。
方成悦伸出手,食指无意间触碰到她手指,仿佛过电一般,纪鱼藻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
“干,干什么?”
她感觉到手中微动,原来是垃圾袋被渡到了他手中,纪鱼藻反应过度了。
方成悦问:“伤口还疼吗?”
“好一点了。”
“能走路吗?”
“能。”
“那跟我来吧。”
纪鱼藻脸上打了个问号。
方成悦道:“活动一下消消食,一会接着躺下该胃疼了。”
她心直口快道:“我已经睡不着了。”
“那正好,过来帮一下忙。”
“……”纪鱼藻小声问:“干嘛去啊?”
“来了就知道。”
“那我,”纪鱼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问:“还用换身衣服吗?”
方成悦望向她的眼睛里带着些揶揄的笑意,“又不是约会,穿什么无所谓。”
“哦。”纪鱼藻嘟了一下嘴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抢先走出了病房。
方成悦拎着垃圾袋,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你还想再被甩一次?◎
纪鱼藻穿着件白底子蓝绿波点相间的圆领病号服,直筒筒的上衣,松垮垮的裤子,纤细的腰身在阔大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她安妥闲适的迈着步子,不长不短的头发窝在脖子里,与人擦肩而过时带起的风会吹起她几缕发丝,露出白嫩嫩的脖子细柳柳的肩。
方成悦盯着她的背影,似有一尾鱼在身体里啄来啄去,让他的心一阵接一阵得发着紧。
穿越连廊时,明月当空,他惶惶的心情突然变得开阔光明。
纪鱼藻突然回头,对上他始料未及的眼睛。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能看懂他眼中的情意。
哀愁爬上心头,她觉得很是对他不起。“有件事最好说明白,”纪鱼藻嘿嘿笑着,厚着脸皮道:“下午的事,你不要当真。”
所以,自己是个用完就被丢掉的工具人?方成悦也不恼,纪鱼藻总觉得,他不紧不慢的笑意里像是藏了把刀,“我要是当真了呢。”
纪鱼藻想,这不是逼着自己死不认账吗。“那你八成是失忆了。”
方成悦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纪鱼藻破罐子破摔的想,他总不至于气到要给自己静推□□。
“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吃鱼。那不然,我们去吃顿红烧鲫鱼好了?”
纪鱼藻浑身汗毛倒立,无端就想到了被按在砧板上任他鱼肉的自己,她赶忙赔着笑说:“好啦,刚才那句话我收回还不行吗。你还没告诉我,我们到底去哪啊?”
方成悦面无表情道:“论文写不完,劳烦你帮忙查一下资料。”
纪鱼藻想起从前陪着他写论文时被虐的惨样,连忙握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说:“我大病初愈,伤口好像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