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心事重重。
“你不是很?忙吗?”晏明?微微抬起头来,湿润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神,又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我没什么事。”
“你不信我么?”林雁珊沉沉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淡下来。
“”晏明?攥紧了手?,手?心的里的汗黏腻着整个掌心。
“我不会抛下你的。”
“我又不是他。”
晏明?从来没有质疑过?林雁珊说话的可信度,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即便如此,他也没法在她的那几句话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是怜悯不是爱。
“那云星呢?”他问,“你会抛下他么?”
“这不一样。”
晏明?盯着她,呵笑一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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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画展晏明?没去,最后还是云星从另外一个区紧赶慢赶回来陪林雁珊去参加的。
那天晏明?没去上班,碰巧家教的小?孩生病了,碰巧他那天就要在家一整天,也无处可去。
他关?着门,佯装不在,听着云星从外边回来,开门关?门,听着他们在外边聊天。
家里只有一块全身镜,贴在客厅玄关?那里,细细长长的一条,站远了勉强能照到全身。
西装是林雁珊挑的,晏明?的尺码,此刻穿在另一个不合适他的人身上。
“好像有点大了。”
“没事可以的。”
“是不是不太好看?”
“还行?。”
裤脚和衣袖都有些长,肩宽也不合适,勉强凑合,云星还是喜气洋洋地对她说着谢谢,柔声哄了她好久。
几步的距离,晏明?就靠在卧室的门上,像个小?偷,悄悄地听着被自己?亲手?推走的幸福。
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倘若他穿上西装,林雁珊一定不会说刚刚的话,她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夸他适合穿正装,夸他的脸蛋是漂亮的,夸他睫毛像小?宝宝一样浓密。
她从前就总爱这样讲,她总是真诚的,毫不掩饰的。
拧巴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晏明?也承认,是他不配。
那天下午两人离开之后晏明?一直魂不守舍,被开水烫了脚,又被易拉罐划伤了指头,不停地出?神,久久缓不过?劲来。
晚上晏明?从清吧工作?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客厅里关?着灯,房间里也是静悄悄的。
云星没回来。
她也没。
晏明?洗漱过?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窗外勉强能看到一两颗的星星。
已?经立秋了,温度还是没降下来,只有夜半会有片刻的凉意。
他歪着身子靠在一旁,握着手?机,亮屏又熄屏,重复几次,最后还是给云星发了一条消息。